张文远想了想,觉得他说得很对,鲁西地区地势低洼,内涝成灾,面对天地之威,他们又能躲到哪里去呢?俗话说得好啊,该死屌朝天,不死万万年,自己是个穿越者啊,不可能这么窝囊地死去吧?
晚上,一行人早早地睡了,张文远虽然始终提心吊胆的,但最后还是很快就睡着了。不过,才睡到半夜,外面就嘈杂起来了,说什么“水淹过来了”、“快逃命”之类的,他还以为是在梦里呢,直到焦挺在外面大喊大叫“三郎,快起来,发大水了,快跑!”他才陡然惊醒,“啊,水淹来了啊,在哪里啊?”
时迁焦急地道,“在外面,马上就要淹到这里来了,快走啊!”
面对从未遇到过的水患,张文远完全是懵逼的,下意识地就要去开灯,结果摸了半天才想起现在是千年前的宋朝,“艹,我衣服呢!”
俗话说“水火无情”,一想到铺天而来的大水,张文远就慌了,稀里糊涂地把衣服套上就往门外跑去,期间还撞倒了不少桌椅板凳,自己的大腿也被撞得疼痛不已。
“卧槽,好痛!”
焦挺见他半天出来不来,只得撞开门,摸黑拉住了他的手,“跟我走!”
张文远一瘸一拐地跟着,觉得自己就是个废物,好在时迁经验丰富,带着他们很快就出了驿站的大门,张文远猛然想起高克疾,问道,“高相公呢?”
焦挺道,“已经走了,咱们快去追!”
“卧槽,这狗贼居然一个人跑了,有这么对待心腹的吗?”张文远气得不行,心说这什么领导啊,遇到事情自己一个人先跑了,以后还怎么带团队!”
在心里把高克疾和梁坤的祖宗十八代亲戚都问候了一遍,他的心里才舒服了一些。三人冒着雨深一脚浅一脚地跑着,不多一会儿就追上了一群人,一打听得知高克疾就在前面,忙追了上去。
又跑了一阵,途中还摔了几跤,三人总算追上了高克疾和梁坤,虽然暗地里把这两郎舅的历代亲属都问候了一遍,但当着面了他还得陪笑脸,“恩相,你没事吧?”
高克疾浑然不觉自己把他丢下是多么可耻的行为,反而对他虚情假意的问候颇为受用,“嗯,老夫没事,你小子,明知道晚上要发大水,咋还睡得这么实呢,幸好老夫没指望你,不然咱们都得葬身鱼腹!”
张文远被他倒打一耙,心里更是不爽,奶奶的,你是领导啊,不体谅下属也就算了,居然还甩锅,等以后攀上高枝了一定把你甩了!虽然气得不行,但他还得虚与委蛇,“啊……白天多喝了几杯,睡过头了!”
高克疾也没过多地责备他,见所有人都到了,就把手一挥,“走!”
又走了一段路程,一行人终于松了口气,梁坤问道,“姐夫,咱们去哪儿啊?”
带路的驿卒答道,“去孟庄,那里地势高,淹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