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宁志恒的夸奖,苗勇义是高兴极了,他笑呵呵地说道:“其实都是运气,那家公司我们查过一次,可是吕华清,也就是宫原良平,因为生了急病,休息了很长时间,结果疏漏了过去,还是你说的对,走了九十九步,就差最后一步,好在最后还是找到了!”
宁志恒说道:“还是那个原则,远远地盯着,不要惊醒了他,现在还不是动他的时候。”
宁志恒想了想又开口说道:“他是传递情报的信鸽,既然他还逗留在武汉,这说明他的情报员现在还在武汉,可是现在政府部门都已经大多迁往重庆,留在武汉城里的只有几个重要部门,看来这个鼹鼠就在这几个部门里,我们离他是越来越近了。”
现在武汉会战的战局已经逐渐明朗,武汉城的陷落已经不可避免,区别只是早晚的事,目前国军的战略目的就是要消耗日军有限的军力,拖延对方进攻的速度,所以留在武汉的除了统帅部,就只有几个与作战有关系的重要部门,比如军统局,还要负责收集战场情报,以提供给统帅部作为参考。
突然宁志恒心中一动,难道这个鼹鼠就藏在军统局里?
苗勇义说道:“”我们今天发现他在买打包装用的麻绳,会不会在收拾行李,准备离开武汉,他如果不和情报员联系,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当然是一直跟踪下去,无论他是去往长沙还是重庆,我们都要跟下去,直到找出他的情报员。
而且像这样单独潜伏的特工,保密级别很高,他们的身份一定非常重要,没有非常重大的情报是不会和上线联系的,我之前抓捕的日本高级特工,潜伏在军情处多年,也没有发出过几次情报,不过每一次的情报都让军情处蒙受了重大损失,偏偏这样的内鬼是最危险的,危害性也最大,所以要找到他并不容易。”
宁志恒指的就是当初的军情处时期,他亲手发现的鼹鼠严宜春,几次情报的泄露,都让情报科的重大行动失败,以至于情报科在对日本间谍的追查工作中毫无建树,最后被后来居上的行动科占据了上风,可见其危害之大。
苗勇义此时正是心气正高的时候,这是他第一次主持行动,就获得了重大突破,心中正是跃跃欲试。
他单手握拳砸在桌案上,兴奋地说道:“志恒,你放心,我一定会盯死这个人,直到找出他身后的情报员,亲手挖出这个日本间谍!”
宁志恒一愣,他犹豫一下,开口说道:“勇义,总部西迁重庆的命令已经下达了,四天后,我们就要动身去往重庆,可是这件案子很重要,知情的人越少越好,所以我不打算更换人员,你和你的人要继续留下来监视宫原良平,有没有问题?”
宁志恒还是怕苗勇义出现意外,毕竟世道混乱,兵凶战险,把他们几个单独留在武汉,宁志恒是不放心的。
苗勇义看出了宁志恒的犹豫,脸上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不满的说道:“志恒,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你忘了从小到大,哪次不是听我的,就连咱们偷偷跑去报考军校,还不是我拽着你去的,现在可倒好,你成了老妈子,我倒成了长不大的孩子,别忘了,我也是在战场上浴血拚杀,从死人堆里出来的。”
苗勇义确实心中一直憋着这口气,俩兄弟从小到大都是以他为主,可是自从再一次重逢之后,宁志恒无论在能力和职务上,各方面都稳压了他一头,甚至自己不得不服从组织命令,离开了野战部队,潜伏在宁志恒的身边,在他的内心深处是非常抗拒的。
而且在上海时,他被宁志恒安排在谭公馆留守,没有机会参与行动任务,也没有得到一份有价值的情报,白白耗费了一年的时光,以苗勇义的性格,早就有些耐不住性子了,他不喜欢这样的工作,更不喜欢宁志恒把他保护起来,他想要更适合自己的空间,这一次案件有了重大突破,这是一次好机会,他更加不可能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