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是受大当家虎爷和二当家叶师之命,特来请您过去回话。”
“哦?他们找我有何事呢?你可知道?”
“这小的就不得而知了,还请您尽快随小的走吧!”
王顺义立刻紧紧抓住我的手,一边使劲摇头,一边神色紧张地看着我。我则宽慰地拍了拍他的手,微笑着对狗子和顺义说道:“别担心,我心中有数,阿山去去就回,你们安心回去等我吧!”
言罢,我随托天梁之人朝忠义堂走去。一路上,心中暗想:“这两个老家伙终是按捺不住,要寻我了,此番正好借机敲一笔。”甫一踏入忠义堂门槛,便见秦虎与叶流山二人在座位上争得面红耳赤,竟连我何时进来都不知。
“叶兄,你何以如此看重阿山那小子?非也,其乃女扮男装之假小子。不想其竟能在我黑虎寨闹出如此大动静,实是我当初小觑了她!”
“秦兄,你细想。自老顾来黑虎寨任总教头数年,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除你我二人,他何曾给过他人颜面?其手下应天梁那帮人,在寨中几乎横着走,无人敢惹。只怪你打不过老顾,对其敢怒不敢言。说白了,你不过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才对老顾诸多忍让。如今有人破局,你当庆幸才是。”
“老叶,无需多言,我决不会同意你的想法。让我支持阿山?绝无可能!她一个女子,让黑虎寨那帮大男人听她指挥,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我这虎爷的脸面往哪儿放!”
“秦兄啊,你目光狭隘,阿山虽为女子,又有何妨?黑虎寨有哪个男子能与她相比?她有过人的胆识,智勇双全,对朋友有情有义,为了王顺义,不惜与整个应天梁的人为敌,甚至当众废掉周星,直接挑战老顾争夺总教头之位。对敌人,她心狠手辣,不择手段;你可知道老顾为何如此大怒?周星表面上只是双臂骨折,实则全身大穴已被暗劲废掉,他已成废人。一个敢在老虎嘴边拔毛的人,不容小觑,没有足够的依仗,怎会打没把握的仗。所以,我坚信阿山会赢!”
秦虎瞪大双眼,凝视叶流山,严肃地问道:“老叶,你所言当真?阿山怎能战胜老顾?你莫不是在与我说笑?”
“老秦!你听好了,我再重复一遍,阿山会胜,而老顾会一败涂地。正所谓山外有山,老顾这次是遇到强敌了。老秦!你可还记得刘强是如何身亡的?”
“老叶!你的意思是刘强之死与阿三有关?那可是一击致命啊!”
“不错,这只是我的猜测,但我觉得十有八九与阿山有关。他的武功招式诡异多变,臻于化境,看似平凡无奇,实则步步杀机,典型的深藏不露。还有他为王顺义制作的轮椅,可谓巧夺天工!那是安装了四个轮子的椅子,若能在战场上改进后供伤员使用,简直是绝妙之极!我已经多年没有这种激动的感觉了,黑虎寨也该注入一些新鲜的活力了。正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我们就静观其变,拭目以待吧!”
“老秦,若刘强之死果真与阿山有关,难道就这样不了了之了?难道不怕他是潜入黑虎寨的奸细?”
“今日我唤阿山前来,就是为了试探他的底细,有些事情也该说个明白了。至于刘强的死,应该如我所料,他死在河边,想必是看到了不该看的,很可能是撞破阿山夜间在河中沐浴,识破了其女子身份并以此要挟。反正刘强是应天梁的人,死了也就死了,与我们并无太大关系。”
“啪!啪!啪!”我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拍手叫好,一脸痞笑地看向叶流山,竖起大拇指说道:“好一个叶师,果然有些手段,竟能推测出刘强的死与我有关。”
叶流山与秦虎蓦地一同看向我,齐声问道:“此言当真?刘强真是你所杀?”
我颔首道:“正是,刘强的确为我所杀。他偷看我沐浴,识破我女儿身,本欲留他一命,奈何他心生邪念,便也怪不得我,只能说他死有余辜!”
叶流山如释重负,道:“我早知阿山不会滥杀无辜,刘强之死乃是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只要能排除你是细作的嫌疑,其他都好商议。”
我暗自摇头,心中忖度:“这只老狐狸究竟在唱哪出戏?”随后沉声道:“叶师,我是否为细作,诸位心中应自有判断。我来黑虎寨时间虽不长,但也早看出顾思武仗着武艺高强,不将各位当家放在眼中,只想让他的应天梁一脉独大,估摸是妄图取代虎爷大当家之位吧!”
秦虎沉声道:“可恶!我们早已对老顾心存不满,他如此嚣张跋扈,致使我等一直受其属下打压。若非我技不如人,定早已将他逐出黑虎寨。”
叶流山神情凝重地看向我,道:“阿山,你当真有把握战胜顾思武?此事非同小可。”
我一脸肃然,回应道:“胜负如何,又当如何?”
“我知你行事向来有分寸,若你能击败顾思武,将他赶出黑虎寨,那么总教头之位和二当家之位便是你的,黑虎寨众人任凭你调遣,我与虎爷除外;此外,你的两位结拜兄弟可免试,直接升任应天梁的队长,随你左右;黑虎寨的资源你也可随意调配,任你安排造些新奇之物。如此,可否?”
我双手交叉抱于胸前,面色沉静,说道:“这个条件尚可,击败顾思武而已,易如反掌,此事我应下了。但我还有附加条件,待我想好,再告知你们。”
“此外,我要提醒你们二人,黑虎寨确有奸细,且不止一人,刘强便是其一。那晚,刘强佯装醉酒出门与人接头,然而,色令智昏,他被我直接送去见了阎王。我离开时,还有两名黑衣人急速朝河边奔去。”
秦虎和叶流山相视无言,沉思起来,我摇摇头说:“你们要问的话我已传达,决赛将至,好生准备吧!再会!”言罢,我转身挥手,步履稳健地走出了忠义堂。
夕阳西下,我与狗子推着王顺义,如同漫步在金色阳光织就的华毯上,在黑虎寨中享受着这悠闲的时光,心中无比愉悦。就在此时,一个来自托天梁的人如疾风般快步走到我面前,双手握拳,恭敬地作揖问道:“请问,您可是顶天梁的陈子山?”我略带疑惑地回答道:“正是在下,不知兄台找我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