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潇潇赶忙解释道:“不是的不是的!你就当是我的歉意吧!”
裴南川定定的看着董潇潇,然后一字一句道:“董潇潇,我和你在一起,除了你以外,我什么都不图!以前如此!现在也如此!”
他看着她,只觉得陌生和悲哀。
陌生的是,二十七岁的董潇潇跟十七岁的董潇潇差别好大!那时候他们之间只有一腔感情,没有金钱;现在的他们之间似乎只剩金钱,没有了感情,多悲哀啊!
两人无语凝噎。
裴南川看着眼前的董潇潇,看着这个他爱了十年的女人,却只感觉各种身心俱疲!
他觉得他自己现在就是一个标准的夏国式家庭!绝望的怨妇、疲惫的人夫、想把一切都毁掉的小孩,这三种气质都快把他折磨疯了!
北疆的夜晚很冷。
忽有一阵冷风吹来。
风将董潇潇的长发吹散了。
冷风过境,沁凉的风不仅将裴南川的身体冷却了下来,也将他的心给冷却了下来。
裴南川的脑海陷入了一片清明,他终于不再愤怒,不再浮躁。
有人说,人应当去爱那个【一见,你就笑;一见你,就笑】的人。
而如今,裴南川跟董潇潇之间,笑容日渐减少,此时此刻,更是只剩无语凝噎。
既然这么痛苦,那还不如放手。
裴南川闭上眼睛,那一刹那,他想他应该是释怀了,那些爱啊、恨啊好像都离他远去了。
裴南川想起了《新约·提摩太后书》里的一句誓词——那美好的仗我已经打完了,应行的路我已经行尽了,该守的道我也守住了。从此以后,会有公义的冠冕为你留存。
这十八天就快要结束了,该配合董潇潇演的戏他没有出一丝纰漏,该缄默的话语他也一直缄默,他可以摸着他的良心说,他不欠董潇潇什么了。
裴南川重新睁开眼睛,他的眼神终于无悲无喜,就仿佛——爱已走到尽头,恨也放弃承诺。
裴南川轻声道:“潇潇,房子我是不会要的,我爸没有给我留下家财万贯,但他教会了我骨气二字怎么写。”
董潇潇痛苦道:“那样我会一直对你心怀愧疚的。”
裴南川轻松笑道:“那就当是我任性一回好了,你就应该对我心怀愧疚,你这个坏女人。”
那晚,董潇潇在裴南川的怀里哭了很久。
良久,裴南川拍了拍她的背:
“咱们回去吧,夜深了,明天据说还有什么联欢晚会呢,想必又是折腾人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