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血蚑已经死了。”茅杉拉住了白小典,森寒的语气让脚下的男人胆寒。
“什么?死了?不可能!”男人用几近吼出来的嗓音咆哮道,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凝结了老祖宗的心血,经历了好几代人的手,自己钻研了一辈子才初成的血蚑会这样死了。
“信不信由你。”茅杉冷冷地俯瞰着男人。
是死了,却是赔上了爷爷的性命。她想着,拳头被自己捏得咯咯作响。她恨不得将此人凌迟处决。
茅杉闭了闭眼睛,压下上涌的情绪,淡然道:“你继续说。”
男人深吸了几口气,才说:“我按照他说的方法去做,我女儿的病情果然没有再恶化了,可是她的身体发生了异变似的开始长毛,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彩色长毛,一开始我很惊慌,后来我想啊,不就是长一点毛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女儿还在身边就比什么都好,至于那些毛,剃了不就得了。于是我按照那人给的方法,继续做下去。”
“继续让你的女儿害人吗?”茅杉冷笑了一声,眼里凌厉的气息如利剑一般狠狠地刮着男人。
男人没有回答茅杉的问题,而是自顾自继续说道:“来客栈投宿的人越来越少,可以下手的目标也越来越局限,我看着女儿一天天消瘦下去很是心疼,开始想办法留住那些过往的游客。”
“所以你拆了路牌,还在公路上撒钉子?”茅杉质问道。
“钉子是我扔的,拆路牌什么的我没有干过。”
茅杉皱了皱眉头,又问:“那你是怎么处理那些受害者的尸体的?”
“看情况,如果是那种单独出来登山的,我直接把尸体扔进河里喂蚑虫,如果是三两个一起开车出来游玩的,我就把他们的尸体搬回车上,再把车子开到上山的岔口那里,洋装成车祸的样子。”男人顿了顿,又叹了口气,“后来次数多了,政府认为那一截路事故频发,需要整改,拉了条警戒线直接把路给封了”
“哎,本来像你们这么多人来玩儿,我一般是不会下手的,可是,我的女儿,她就快要坚持不住了”男人叹息着,右手拿着柴刀用刀身狠狠拍打着自己的脑门,无比的悔恨。
“那人是谁?两年前的那个人。”茅杉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男人却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嘴里喃喃着:“血蚑死了,现在女儿也死了,死了,都死了”他眼神迷离了一阵,右手突然举起柴刀插进了自己的胸膛。
房间里所有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弄得措手不及,茅杉赶紧蹲下去抓起男人的衣领,“回答我,那人是谁?”
男人喘息着望向茅杉:“不不知道,他的左脸脸上有一块胎记”
男人不再说话了,喘息也停止了,茅杉松开踩着他左手的脚,用手指探了探他的脉,摇了摇头站起来。
两年前,胎记——王鳿。
茅杉陷入了沉思。
“啊——啊!!——”
言苜蓿和长鱼的惊叫声混在一起,响彻了整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