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感知不到昼夜的更替,不知道那轮残月是何时落下,晨曦又是何时到来的。
转眼,已是正午,又熬过了一夜。
白小典很早便出去了,中途回来了一趟,给长鱼带了午饭和一本杂志,坐了几分钟又走了。
太阳已经开始往天边斜了,拉长了窗框的影子,落在地上。白小典带的午饭仍原封不动地摆在桌上,长鱼无心吃饭,拿起杂志一遍又一遍地翻看,精力却是怎么也无法集中。
昨晚抢救的每一幕都在眼前回荡,让她后怕。每一秒的窒息都足以让她死若干次。
隔壁床的病人已经办理了出院手续,这会儿来了好几个人,都是亲朋好友,来接他出院的。一群人开开心心地收拾了东西,簇拥着病人离开了病房。
病房外渐行渐远的愉快寒暄渲染了病房内愈演愈烈的落寞等待。长鱼又把杂志从头到尾翻了一遍,盯着尾页花花绿绿的广告信息出神。
半晌,她抬起疲倦的眸,愣愣地看着床上的人。
不管能不能找到治疗的办法,我都会陪着你。我会一直一直等着你,等你醒来。
手里的杂志都被握皱了,长鱼往前靠了些,弯下身,用嘴唇轻轻贴了贴茅杉的额头。
“这样可不行。”
长鱼一惊,眼底的微光一闪,还没有直起的身子僵在了半空。
病床上的人,那张有些苍白的脸,紧闭的眼睛,亦如之前熟睡一般的静谧。
居然产生了幻觉。长鱼自嘲着,眼底的微光又黯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