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忘了”茅杉这才想起外套里还装着长鱼早上给的药瓶。
“头还痛吗?”长鱼一边问,一边用手背去挨了挨茅杉的额头,一挨之下,不禁皱眉,“这么烫,你自己没感觉吗?”
“我没注意咳咳咳咳咳咳”茅杉想要竭力忍住想咳嗽的冲动,无奈喉咙里就像卡了鸡毛,止都止不住,她咳得满脸通红,眼泪都跟着出来了。
长鱼白嫩的脸上因为生气而多了几许樱红。她叹了口气扭过头去,自己确实是有些生气,气茅杉怎么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
茅衫的头昏昏沉沉,但还是感觉到了长鱼的情绪。生病的她面色依然沉静,看不出太多的不适,也看不到眼仁深不见底的缱绻柔情。她犹豫了一下,把右手伸了过去,轻轻握住了旁边长鱼的手。长鱼在气头上,想把手抽出来,试了两下,茅衫却越握越紧。
天渐渐黑了,一轮圆月代替了天边不太明亮的残照。
客厅里,茅杉穿着自己的棉格子睡衣,外面裹着长鱼的枣红色厚睡袍,挨着长鱼坐在沙发上。刚洗过澡的她,浑身高烧的皮肤被水气蒸腾得红扑扑的。
“时间到了。”长鱼盯着膝盖上翻开的书,把手伸到茅杉面前。
茅杉闷闷地取出腋下的体温计递过去,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面对严厉的家长,不敢多说一句话。
茅衫的手指虽说细,但是力道十足,看似轻轻捏着的体温计,长鱼抽了一下却反而抽了个空,斜眼扫过去,带起一地寒风。茅衫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看着长鱼,红扑扑的脸颊在暖光灯的映照下,更显得暧昧。
长鱼沉着脸,又使劲扯了一下体温计,还是被茅衫牢牢握住。长鱼的手还搭在温度计上,紧接着又一记眼刀扫向那张看似纯良无辜的脸。
这时,茅衫却轻轻一带,长鱼整个人顺势跌进了她的怀里。茅衫轻轻伸出手不露痕迹地滑过长鱼的腰际,长鱼穿的是蚕丝睡衣,不仅滑,还紧贴身线。茅衫赖着自己浑身的潮热,想逗逗长鱼。
两人像是一团火和一簇冰,而那簇冰,却也红了脸。
长鱼把体温计拿到眼前看了看,淡淡地睥了茅杉一眼,脸上的樱红还未散去,便起身去了厨房。片刻之后,她端出一杯温热的白开水以及早上那个白色药瓶盖子,放在茶几上。盖子里的药似乎比早上还要多出几粒。
“加了退烧药和消炎药,吃了就去睡吧。”长鱼略带嗔意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