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管事走到旁,却听霍阆似自言自语,了句:“霍羲现国子监的话,也能跟上那里的学业罢?”
这话虽是问话,却透着笃然。
苏管事想起适才的那场考校,愈发觉得小世子将来绝对会是不简单的人物。
霍羲分明能将《礼记》里的所有内容都一字不落地背出来,可这么小,却懂得掩藏锋芒,不贪图长辈的嘉奖,也没让小叔霍阆的面前丢了面子。
这等心思见识,是让自诩见过许多才俊的,都钦佩不已。
思及此,苏管事恭声回:“回相爷,凭小世子的才智,当然能跟上广文馆的学业。虽说国子监要求监生十岁入学,但前也不是没有破例的,李太傅的孙儿李懿智力超群,九岁那年,就破格了国子监。”
霍阆觑了觑眼目,抱拳咳嗽了数声。
苏管事顿了顿,:“李家既是开了河,我们将小世子送,也没人敢说什么。”
“只是…小世子的年龄是太小了,广文馆的那些官家子弟都比年岁大了太多,相爷现就送,小世子能适应吗?”
霍阆淡声回:“是我霍阆的孙儿,有何不行?”
苏管事眨了眨眼,突觉相爷这话说得也不无理。
是啊,小世子是丞相霍阆的孙儿,是定北侯霍平枭的亲子,这样的份放广文馆里,地位都比某些庶出的皇子要尊贵,说有公子照拂。
小世子霍羲本不是好欺惹的对象,真要玩起些手段来,比大十岁的少年郎可能都敌不过。
庭院渐起夏风,亦将落青石板地的枯败残花吹拂。
开口,霍阆的语气已变得幽然,:“说,能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苏管事眸色微变,颤声回:“相爷…您千万别这么说……”
霍阆却没让苏管事将话说完整,将肖似鹰顾狼视的目光收回,沉声命:“推我。”
药堂近来的生意很好,阮安发现药柜里的药材缺了几味,便准备带着田芽田姜寻就近的生药铺采买一些。
“阮姑,你没必要生药铺采买药材啊,我昨晚田芽东市玩的时候,发现那里有许多药农都贱价出售药材,甘草、石斛、有杜仲那些便宜的草药,就跟不要钱似的。”
阮安一脸讶然,不解问:“只有跟官府报备过的生熟药局才能卖药材,东市里没有街使阻拦那些药农吗?”
田芽则压低了声音,同阮安解释了一番:“其...我们的是鬼市,那里卖什么的都有。”
阮安听罢,恍然大悟,嘴上叮嘱:“鬼市那地界不安全,以后你们少。”
田姜田芽齐声回:“是。”
长安有严格的宵禁时间,一旦过了规定的时辰,商贾禁止市易,但城亦有鬼市的存,到了夜半时分,也有许多商人这里偷偷做生意。
阮安略作沉吟,问:“鬼市里的药材成色怎么样?”
田姜如回:“我田芽都觉得这些药材的成色不错,反正肯定比我们之前的那批药材好得多。”
这时,阮安忽地想起,前世的这一年,因着骊国境内的几药山收成都不错,长安城却然多了好些贱价卖药材的药农。
有经商的官家子弟很有远见,亲自了一趟鬼市,从其一药农那儿得知,原来们这些药农的手里,有大批量的各色药材,只是们很难将它们都带城来。
反正药材这东也不怕放,那官家子弟便趁药价如此低廉之际,掏了几千两白银,将这些药农手里的药材都买了下来。
过了几年,骊国的几药山竟都发了水患,药价亦水涨船高,那官家子弟自然大赚了一笔,只可惜虽牟利不少,有些贫苦的百姓却负担不起买药的钱。
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阮安不愿到这种情况发生,便准备尽快将鬼市里流通的那些药草都买到自己手里,以防止有人几年后,将药材垄断。
思及此,阮安盘活了下手头里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