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军在大踏步地向后撤退。
但在身后,他们留下了一支又一支的游骑。
这些游骑既有精锐的正规的斥候军队,像斑鸠所部一样的。也有各部族留下来的数量不等的游骑。
他们袭扰,迟滞,作战手段灵活,怎样让敌人难受,便怎样打。
拓拔扬威甚至没有给他们设置任何的战术目的。
一切,由这些军队的军官自行决定。
这样的作战手法,是耶律喜没有想到的,同时也让他难受之极。从萧定现在的实力而言,是完全有能力与他正面交锋的。对方不战而退,他只能尾随而上,但随着战线的逐步拉长,他的后勤补给线也越来越长了。
而西军留下的那些游骑,就像苍蝇一般地在他的身后甚至身周嗡嗡的飞来飞去,你要不理他,他逮着空子就上来撕咬你一口,你要是理他了,他又逃得无影无踪。
耶律喜只能派出更多的人来维持他的粮道,同时放慢他前进的步伐。
西军出乎意料之外的行为让他必须更加的小心,指不定在什么地方,萧定那个大胡子正霍霍的磨着刀子,准备着他一头撞上去了。
对于声名赫赫的萧大胡子,耶律喜可没有半分轻敌之意。他要的是踩着萧定向着他的大辽皇帝宝座走出坚定的一步,可不是巴巴地跑来被萧定踩在脚下践踏的。
斑鸠站在溪水里,用头盔舀了一瓢水,泼在战马身上,然后拿着刷子用力的替马刷洗着身上沾着的血迹,马儿却是低头喝了水,昂起头来,冲着斑鸠喷着水流,把斑鸠喷得满头满脸都是。
三百骑经过上一战之后,折损了近五十人。此刻两百多骑人马,一半正在溪水之中洗刷,另一部分则分散在四周警戒。
野猪走了过来,伸手掬了一捧水泼在脸上,然后用力地摇头脑袋,水珠子漫天飞舞。
斑鸠看着他腿上渗出的血迹,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战斗时带着点脑子,不要一味的蛮干,这一次咱们的任务是要在骚扰敌人的时候尽量地保全自己知道吗?”
野猪哼了一声,冷然道:“腿上挨的这一刀,换了那个头下军都监,哈哈,等到这一次回去,老子至少也能与你平起平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