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都这个样子了,自己还赖在军中做什么呢?难不成让那个毛头小子韩锬、李信到时候来给自己难看、脸色吗?
不如就此离去。
哦,不行,萧签判需要自己挂着这个统制的名儿,自己真要辞职而去,上头肯定又要派一个新统制来,那肯定是不符合萧签判利益的。要是让萧签判不高兴了,只怕自己就不会有一个好下场了。
得,回去先帮着萧签判把这事儿做完,让韩锬、李信这些人掌握了天南军之后,自己便请病假吧。
也不能远离,就在彭水住下来,自己在城外头不是有个庄子嘛,景色不错,有山有水,呆在哪里,还是在萧签判的眼皮子底下,他不会生气的,以后就在哪里去享受。军队的事情,自己还管个锤子。
哎,锤子也管不了,那韩锬外号不就叫锤子吗?
就这么办吧!
长叹一口气,王文正心中又是失落,又是庆幸。失落的是,自己还才四十多呢,就不得不靠边站,从此与权力不再有什么关系了。庆幸的是,自己做下的那些事情,终究是被掩盖了下来,这位萧签判不是什么忠臣,不是什么好鸟,但也幸好是这样,自己这后半辈子才能继续有滋有味地活下去,要是换了一个正儿巴经的大宋忠臣,只怕自己就要身首两分了。
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满足吧,满足吧!
前方岔路口蹄声得得,随即便看到韩锬那张憨厚的笑脸,王文正脸上赶紧也挂起了笑容,两人很是自然地就这样并辔而行,两人的护卫也融到了一处,向着城外的天南军驻地奔驰而去。
思州,一骑快马飞奔进入到了田家大宅。
信使汗浸浸地小跑着入了大堂,从身上取出火漆密封的信件双手呈给了田畴。
这是田易送回来的。
看完信件,田畴看着屋里三位须发斑白的老者,扬了扬手中的信件,道:“三位叔伯,老幺在信中说,萧诚已经拿下了天南军,其亲信韩锬所率部众已经并入了天南军,随后天南军进行了整编,整编完成之后,王文正称病,天南军的指挥权已经由韩锬、李信二人掌控。”
“萧家子了不得啊!”一老者抚着白胡须,道:“萧定在西北控弦十万,已成事实上的西北王,如今萧诚又已经实际上控制了整个黔州,天武军,天南军便是整整五千人,如果算上另外一些所谓的厢军武装,萧诚手中握有的兵马已经过万人,家主,虽然萧诚与我们是合作关系,我们也得当心,他对付起羁縻州可是心狠手辣的,我们,不见得就不是他的目标。”
“至少现在我们不是他的目标!”田畴笃定地道:“我与他深谈过,我知道他下一步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