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能是怎么一回事?”许勿言好奇地问道。
“说来说去,这些战斗,都是一些小股部队之间的作战。当一方存必死之心,而且又经验丰富的话,获胜便是自然而然的。但当成千上万的大部队作战的时候,与这样的小规模交锋,那可完全是两回事了。”江映雪道:“二郎说,十名边军兴许能战胜百名上四军,但百名边军不见得能打赢一千个上四军,这个数字越大,边军获胜的可能性便越低。更何况,这里终究是汴梁,是上四军的主场。边军一旦作战,对于上四军来说,在道义之上便先占了至高点,再加上有了保卫家乡、保卫乡梓、保卫父母妻儿的情结,只怕又是不一样的。”
“我明白了。江东家,那接下来,你们准备怎么办?”许勿言问道。
“汴梁已成风眼,看似平静,可是一旦爆发,被卷进去的人必然是死无葬身之地。”江映雪道:“这些年来,我们的势力一直下沉在民间,在商贾之道上,纵有一些武力,说实话也是上不得台面,做些偷偷摸摸的事情自然是游刃有余,但想要正大光明地上棋盘较量,可就大大不够了。”
“所以大郎去了西北,二郎去了黔州?”许勿言道。
江映雪一笑道:“如今黔州商业联合会正自蒸蒸日上,那一大片土地,正渐次落入二郎的掌控之中,以后二郎在官面儿之上,也便有了许多可以使用的武器。但这些,都还需要时间。所以,我们要撤退了。”
“可是萧家?”许勿言看了一眼江映雪。
“大哥在西北,势力已成。只要学士不明晃晃地加入到荆王的阵营之中去,朝廷必然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江映雪道:“不过二郎的意思,还是让学士赶紧辞了这三司使一职,把大门一关,不问人间,不理世事,先把这一个坎儿过了再说。”
“只怕学士不肯!”许勿言道:“学士终究还是对荆王抱了大期望的。他一直看不上楚王,而且也对官家的软弱看不上眼。”
“如果学士硬是不听劝,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总不能绑了他走!”江映雪有些无奈地道:“二郎有一封信给学士的,老爷子走的时候,带回去吧!”
许勿言点了点头:“你们什么时候走?”
“撤退已经开始了!”江映雪道:“最多一个月,天香阁下属的所有重要的人、物都会离开汴梁,在江南,黔州那边,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安置之地,这些人一到,便能重操旧业。”
“汴梁的这些工坊、铺子、房产就这么放弃了?”
“谁说放弃了?”江映雪一笑道:“这些我们可都是有房契的,只不过暂时闲置罢了。等到汴梁平静了下来,我们自然还是要收回来的。到时候即便是楚王当上了皇帝,难不成就敢昧了我们的产业不成?要是荆王上台,那就更好了。”
“你们现在明晃晃的不帮荆王,到时候只怕他不认旧情?”
“一个合格的帝王,在该忘记一些东西的时候,他会比谁都忘记得快!”江映雪格格一笑:“这是二郎告诉我的。到时候,大郎有西军,二郎有黔州商业联合会,不管是老官家,还是新官家,保管只会看到萧家的好,而看不到萧家的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