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总管!”铁鹞子答应了一声,纵马狂奔而去。
大局已定,剩下的事情,就是看能收获多少战果了。
五百具装重骑跟着萧定发起冲锋,现在还随着萧定站在这道梁子上的,只有一百八十一名,剩下的,全都倒在了冲锋的道路之上。
萧定弯腰从地上抓起一把干净的白雪,用力地在脸上抹了几把,冰凉刺骨的寒意,把他几乎便要掉下来的眼泪也给生生地憋了回去。
“赢了赢了!”禹藏花麻飞奔而来,翻身下马,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到了萧定的面前,取下头盔抱在怀里,崇拜地看着血人一般的萧定:“总管,这一战,当可鼎定青塘局势,您,就是新的青塘之王。”
“胡言乱语!”萧定哼了一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们打下来的每一片土地,都属于国朝,每一份荣耀,自然也都归属于官家!”
“是是是!归属国朝,归属官家!”禹藏花麻嘿嘿笑着连连点头,但朝廷也好,官家也好,在他的心中,并没有半点的份量,他对这些人或事也毫无敬畏,而眼前的这个男人,却足以让他佩服到五体投地。
“在我这里罗嗦什么?还不赶快去抓俘虏?你是吐蕃贵人,对这些战败的吐蕃骑兵有着莫大的吸引力,能多招一些,便多招一些!”萧定毫不客气的驱赶着禹藏花麻。
“末将这便去!”禹藏花麻喜滋滋的点了点头。
说来也是奇怪,萧定对他毫不客气,驱之如驱牛羊,禹藏花麻反而觉得更加安心一些,做事也更加地卖力一些。
拓拔扬威来得这道梁子上的时候,萧定已经卸下了身上的重甲,正坐在马鞍子上,拿着一块布巾擦拭着身上的血迹。而拓拔扬威此刻身上也是血迹斑斑,显然,也是历经了一番鏖战。
“今日一战,胜得有些侥幸啊!”拓拔扬威心有余悸,假如今日不是萧定杀透敌军,吓跑了瞎药和木占,鹿死谁手,当真是尚未可知。
“你觉得侥幸,我却觉得是必然!”萧定却是站了起来,大笑道:“木占也好,瞎药也好,明明决战在即,却还在想东想西,明明知道今日不胜便将再无翻身之日,却连率部冲锋都不敢,连不成功则成仁的决心都没有,他们岂有不败之理?”
看着意气风发甚至此时有些不可一世的萧定,拓拔扬威也是极为心折,这是一个天生的首领,当他站在这里的时候,他麾下的士兵,便从内心里迸发而出必胜的信心。
“不过总管,这样的仗,我以后可是不想再碰上了。”拓拔扬威笑道。
“你想碰上也难了!”萧定大笑,“接下来不管是青塘,还是我们马上便要进军的西域,谁不家能力组织起来多达数万的骑兵来与我们为敌呢!嗯,黑山那边的耶律环倒是有的,不过那个老匹夫,敢与我孤独一掷吗?”
“总管,我已经下令,所有部众追击敌人仅限于天黑之前,天黑之后,所有部众必须撤回。”拓拔扬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