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椅子上,闭着眼睛,身前,两个美丽的娇俏娘子正在替他打理着一双脚丫子。
这段时间,他也实在是累坏了,不说别的,单是这来回奔波,便是上千里路程,纵然有马代步,一双脚却也是吃了大亏。
眼下,用热水泡了,两个丫头正用修脚的剪刀替他修理着指甲、老茧,外带着一番按摩,这样的享受,在延安府可是享受不到的。
马兴是那种比较克己的官员,而在他的影响之下,安抚使下头的官员们,哪怕再有钱,也不敢公然地大肆奢糜。
作为马兴的头号幕僚,程圭就更不好带头享受了。
虽然他很有钱。
眯着眼,脑子里划过的却是一个又一个萧定麾下的将领。
没有那一个上位者会喜欢自己的麾下有一股强大的势力左右自己的决策,影响自己的判断。而现在的萧定,就已经形成了这样一股强大的势力。
这一次整个的对李续的战争,说到底,就是因为萧定的突然行动最后使得马兴不得不被动地动员起整个陕西路为他背书。
现在战事打赢了,失去了兴灵的李续已经不值一提,自然也该秋后算帐了。
瓦解萧定麾下的势力,该当是第一要务。
说句心里话,马兴也好,程圭也好,从来都没有想过萧定想要做些什么,他们只是单纯地认为,一员武将,不该有这样的影响力。
所有的人,不管是陕西路上的宋人,还是横山里的吐蕃人,都应该团结在以马兴为首的陕西路安抚使的周围才是正理。
你们团结在一个武将的周围,是想干什么呢?
马兴甚至认为,他这是为了萧定好,将来不管是萧定还是汴梁的萧禹,都还得感谢他才对。
程圭曾经以为这件事简单无比。
当一路安抚使发出招唤的时候,下头的不管是谁,那还不得兴奋得和身往上扑吗?安抚使的大腿和一介指挥使的大腿,一个顶尖的文官和一个中高级的武官,谁的吸引力更大,这还用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