卟哧一笑,江映雪道:“二郎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这酒,可还是按你所说的法子酿造的。外头都买不到的,自家的酒,当然是好的。什么琼波、玉浆、仙醪、流霞、清风,比起我们自家的酒来,提鞋儿都不配。”
江映雪嘴里的琼波是班楼酿制,玉浆是蛮王家酿制,仙醪是八仙楼所出,流霞清风却是高阳店所出,这几家可都是汴京城中赫赫有名的七十二家正店之一,有着正式的酿酒牌照的,他们所酿造的酒,不但在自家酒楼卖,也要外面的那些小店批发的,每年卖出去的酒,不可量计。
“他们的酒,也是不错的。”萧诚自矜地笑了笑。
“比起我们的也还是不如。”江映雪道:“二郎,要不要我们也弄一个酿酒的牌照,这每年也是一大笔收入呢!”
一个酿酒牌照,便意味着大笔的财富,自然不是那么好得的,不过以萧家如今的势力以及天香阁本身的影响力,想弄到一个,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不了!”萧诚摇了摇头,“一个天香阁,摊子已经够大了,每年的出息,也足够我们做很多事情了。酿酒这行业,太招人眼,想藏点儿什么都难得藏住,如今我们萧家又正站在风口浪尖儿之上,我实在是没心思去弄这一些。我弄这酒,主要还是为了你这天香阁制香所用,余下一点儿,咱们自己够喝就好了。”
江映雪对于萧诚是言听计从,闻言只是有些遗憾:“只是可惜了这等好酒。”
“等时机吧!”萧诚道:“再过些年,等你家二郎我在朝廷上立住了脚跟,有了实力,那便不怕有人来挑刺儿了,到了那个时候,再弄也不迟的。”
“哪也用不了几年了!”江映雪开心地道。
“早着呢!”萧诚道:“我的年龄摆在这里,朝廷之中,可是要论资排辈儿的,年资不到,说什么也白搭。”
“那就狠狠的多立几个功劳,甘罗十二为相,二郎你过几年,说什么也能弄个相公做一做!”江映雪对自家意中人,那可是十万分的自信。
萧诚大笑着喝了一口酒:“甘罗十二为相,不过也就是一个样子货罢了。哪像如今国朝的相公,那可一个个都是实权在握,连陛下都要尊重的。二十几岁当相公在本朝,是想也不要想的,太过于年轻了,那置当今官家何地?真要当上几十年相公,继任的皇帝,还能做事吗?真要当上相公,低于四十,是不用想的。”
“那岂不是还要几十年功夫?”江映雪失望地道:“戏文说书里都不是这样讲的。”
“所以那是戏文啊!大家看着高兴便好。”萧诚笑道:“我啊,多努力一些,到时候争取能尽早去督政一方,去做上几任知县知州什么的,到时候你就到我的地盘上去,想制香便制香,想卖酒便卖酒。不过我可不是司马相如,断然不许你去当卓文君,当卢卖酒的。”
“司马相如差一步就是一个负心汉,二郎怎么会像他?”江映雪轻声道。
萧诚点了点头,“放心,我是肯定不会给你写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万的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