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这样搞啊?”萧靖有些不理解。
“怎么,难道你觉得我们与耶律敏就只能打生打死?”拓拔扬威笑道:“该打的时候照打不误,该做生意赚钱的时候,还不是要做生意赚钱。当两边都觉得打仗无利可图,反而要不断失血的话,那自然就都没有什么兴趣了。现在耶律敏觉得往西边打远远比跟我们打更有利可图,他为什么还要与我们死嗑?现在他正图谋花刺子谋呢!”
“他不是辽国的镇北王吗?”
“是啊,他现在我们的主力拖在高昌一带,已经完成了他们皇太后的战略要求了啊!”拓拔扬威道:“在此基础之上,他与我们做生意,又有什么不可?当然,我们要是露出了破绽,他也绝对会毫不客气地一口咬过来。”
“那我们这样与辽国暧昧,二叔不生气?”
“有什么好气的!”拓拔扬威道:“我猜你二叔啊,一定会想法设法地给我们让更多的利,然后用更大的经济利益,把我们与他的大宋绑得越来越紧,当西军治下的百姓在宋国的身上得到了太多的好处的时候,大家便会舍不得失去这份利益,在心理之上,自然就会偏向于宋国,而你也知道,民心所向是会在很大程度之上影响到上位者的决策的。”
“您刚刚不是还在说我们治下有很多人不愿意这样吗?因为损失到了他们的利益!”
“这就要看我们远期得到的和近斯失去的,那个更大一些了!”拓拔扬威笑道:“靖安,像你们萧家,你母亲的高家、还有你祖母他们的韩家,以及我们拓拔氏、仁多氏等这样一些家族,算得上是西军治下最顶层的家族,如果从远期上来看更有利的话,我们是不惮于损失很多的近期利益的。而其它一些家族嘛,要么跟着我们一起走,要么便消失,你明白吗?”
萧靖默然片刻,点了点头。
“看你二叔整治南方那些豪强世家的手段,嘿嘿,我们也可以学一学的!”拓拔扬威笑了起来:“这一次来,我们除了这些方面的事情之外,更重要的还是要看一看你二叔有没有顶住你姑母三板斧的能力,如果有,我们肯定就会选你二叔了!”
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阵的欢呼之声,两人抬头看向窗外。
几艘巨大的画舫正缓缓地自下游驶来,顶层那巨大的平台之上,衣着鲜艳的公子小姐们此刻正拥挤在船舷边,而那些船乐师们也都在挤向这边。
画舫虽然很大,但比起他们这艘三层巨舰,还是像个小弟弟。
而画舫上的那些公子小姐们显然是能分辩出重明鸟号与一般船的不同之处的,此刻,他们正挥着手向着船上的人欢呼着,而那些船工、伎师们也挥舞着手里的竹篙、乐器,同样欢呼着。
“看到没有,他们不怕当兵的!”拓拔扬威笑道:“我们西军能做到吗?”
萧靖摇头:“在我们那里,普通百姓还是很害怕军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