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辽国大臣,自然为辽国谋,自己想要杀他,但却谈不上恨他,各为其主而已。
崔昂吗?了不起小人一个,他再奸狡巨滑,能力也有限,就像现在的他,如同一条狗一般。
所以,还是那个现在仍然在汴梁万岁宫中发号施令的家伙才是首恶啊!
“崔相公,起来吧!说起来,你还真是我大辽之福呢!陛下,您说是不是?如果不是你,宋国焉得有河北之败,林宽诸悍将怎么会死?如果不是你,荆王怎么叛乱,汴梁怎么会数百年来首起战火?如果不是你,安得有两有联盟再起,征西之义得以成行?”
萧绰放声大笑,直笑得花枝乱颤,环佩叮当。
耶律俊微笑品茶,萧绰既然应了饶过这个人,那些许的侮辱又算得了什么?
而且萧绰越是对其敌意明显,便越是对他有利,将来此人为了自保,也会越与林平靠拢,抱团取暖。
而且,他也想看看,崔昂在萧绰这样略略有些失态的讥讽之下,能有一个什么样的反应。
极少看到萧绰失态的一面。
自从她嫁给自己之后,自己看到的,总是她那冷静之极理性之极的一面。
如此的情绪外露,倒是让耶律俊看到了早年萧旖的些许姿容。
而那,正是耶律俊最喜欢的东西。
“娘娘说得是!”崔昂爬了起来,垂着双手,微笑着道:“天生我崔昂,便是为了助大辽成就一统天下大业,结束这天下数百年南北对峙之局面。”
萧绰的笑声戛然而止,她惊愕地盯着对面这张如同枯树皮一般的老脸。
人无脸,则至贱!
人至贱,则无敌!
萧绰总算是弄明白了这句话,也真正地见识到了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