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从生下来都没有吃过一点苦头呢!
不像自己,是苦水儿里泡大的。
一代总比一代强。
这话是谁说得来着?
任忠想不起来了。
在耳边似乎想起的儿子的咯咯的笑声之中,任忠的鼾声,也响了起来。
当警戒士兵的脚步声刚刚踏进这间破落的院子的时候,任忠立时便醒了过来。
掀了毯子,一挺身坐了起来,看着面色有些慌乱的士卒,他低声问道:“出了什么事?”
“将军,对岸,对岸好像有大军集结,不知道是要干什么?”
任忠一怔。
四处瞅了瞅,他跑向了一处房屋,示意了紧跟着来的士卒一眼,那士卒会意地点点头,跑到前头,在墙根之下半蹲,两手交叠放在胸前,任忠小跑几步,一脚踏上士卒交叠的双手,借着士兵用力上托的劲猛的一窜,一下子便爬上了屋顶。
站在屋脊,任忠的心一下子凉透了。
一河之隔的拒马河对岸,无数的火把正从近处向着远处依次点亮,将天上的星星都比了下去。
对岸亮了起来。
辽军在对岸集结干什么?
演习?
不管他们干什么,作为宋国军人,他都必须要作出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