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可也好,慧远也罢,都是看惯了死亡的人,不过想想此刻在那个行刑台上,最小的只有不到五岁,还是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噤。
两人加快脚步,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大师!”董羡合什向慧远深深地行了一礼:“如今该当何如?只怕高贼下一步,就要对我董氏下手了。”
慧远点头:“董氏与其他家族不同,其它家族如果投奔高相国,高相国会欣然接纳,但太师您服软,高相国只会认为您这是在以退为进,以待时机,所以,该下手的时候,他是绝不会有半分犹豫的,董思聪一案,看其来没有牵连到董家,但这只不过是相国抛出来的一个试探,如今看来,一切都如相国之意,下一步,自然就是要对付董家了。”
董羡苦笑:“如之奈何?”
慧远微笑:“太师,威楚府那边的状况,一向是由您亲手操持的吧?”
董羡脸上微微变色。
“太师,去威楚府吧!”慧远道:“马上逃去威楚府,在那里着手整顿兵马,准备勤王吧!”
董羡犹豫不绝:“虽然我们在威楚府一向有些准备,可是那里兵马不过万余,而且还不是善战之师,与高贼手下兵马比起来,完全不值一提。”
“重要是不是能战不能战,而是能不能有人起这个头!”慧远道:“太师,别人是能投降的,您与段氏,是无法投降的,皇帝还可以去天龙寺做和尚,董家呢?再不行动,是准备被灭族吗?”
董羡深深吸了几口气:“董府好几百口子人!”
“太师如果能逃出去,这几百口子人自然无恙,如果太师逃不出去,那这几百子口人将与太师一齐万劫不复,董思聪今日之下场,便是董氏明日之结局。”慧远冷冷地道:“太师,如果你想逃出善阐府,慧远倒愿意助一臂之力。”
“大师跳出红尘外,不在五行中,为何愿意助我而蹈身这泥池之中?”董羡讶然问道。
“贫僧出身大相国寺。”慧远道:“大相国寺是皇家寺庙,贫僧最是痛恨目无君父,谋朝篡位者。”
“光是威楚府一地,只怕短时间内,便会被高贼所灭!”董羡道。
慧远俯身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董羡脸上露出了震惊之色,但转眼之间却又是狂喜,站起身来,拱手道:“既如此,老夫立即便动身前往威楚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