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亩地一百斤粮食的税,你们觉得贵吗?”
“不贵不贵!”老汉连声道:“现在我这一亩水浇地可得四百斤粮食,差一些的旱地,也有近三百斤,家里十几亩地一年四五千斤粮食呢,交了税赋也是吃不完的,还有卖的呢!就是今年的粮价又跌了。”
“整个贵州路都丰收了,粮食多了,价格自然就会跌!”萧诚道:“该卖得还是要卖,明年要是粮食更多了,那价格还会跌的。”
“大官人这么说,那老汉回去就把屯的多余的粮食都卖了。”老汉道。
萧诚一笑起身,“不耽误老丈了,您忙,您忙!”
老汉儿慌忙还礼。
孙靖却是有些尴尬,刚刚老汉儿把他是狠夸一顿,但却只字没提萧诚这位安抚使,他有些担心年轻的安抚使心里会不开心,毕竟黔南这大好的局面,其实都是眼前这位的功劳。
只不过这些没有多大见识的老丈,大概率只会知道他的现管,之所以知道孙靖,也是因为孙靖本身名气就足够大。
对于他们来说,萧诚实在是离得太远了一些。
“其实现在黔南的粮食,也是刚刚自给自足。”孙靖道:“今年开放了酿酒之后,便又开始从外头进粮食了。”
“黔南地不多,人却多,而且因为矿区集中,也没有足够的梯田开垦,能做到眼下这样,已经是很不错的了。”萧诚道。“听说你们这里的酒水卖得很好啊!”
“工坊,矿区这些地方,青壮年多嘛,所以酒水也就卖得极好。”孙靖笑道:“其实关键,还是大家手里都比较宽裕,以前,那有闲钱喝酒。便是糖,现在在我们这里也不是什么稀奇物件儿了。抚台,要不要去看看我们这里的酿酒坊?”
“不看了,你们的奏报里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萧诚道:“酿酒,猪场,鱼场等联动操作,酒糟喂猪,猪粪喂鱼,大型的池塘又可以保证灌溉,上一次罗纲不是还来学习了你们的经验吗?”
孙靖得意地大笑:“前年我们去他那里学土地包产到户,罗府尊可是摆足了架子,这一次他来我们这里,我可也是一报还一报,让他也尝了尝当年我尝过的滋味。”
“这是好事!”萧诚笑道:“有竞争才有进步。你们把咸鱼都卖到了广南西路那边去了?”
“咸鱼好卖嘛,我们把盐抹得足够厚!”孙靖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