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恭喜抚台。”他当即站了起来,叉手恭敬再行一礼,比之先前,可是更加恭敬了几分。因为如果说先前以自己的身份,虽然是受了胁迫,但好歹也还能混一个合作者、伙伴的身份,那接下来,自己可就真正地成了下级了。
一地安抚,对于自己这样的角色,当真是生杀予夺,皆操之其手了。
“坐,坐,还要等朝廷的旨意呢!”萧诚微笑着,只说等旨意,不说等不到,很明显,眼前这位,应当是已经与早先离开的赵援赵子玉达成了协议了。
一念及此,不由得又在心里痛骂了赵援一顿。
这个老小子,只管挖坑不管埋,差一点就坑死自己了。
“接下来,我便要筹备着成立贵州路安抚使衙门了!”萧诚抿了一口酒,看似随意地问道:“这一次张知军也是立了大功的,有功当酬,不知张知军对未来有什么打算,有没有想过更进一步,来安抚使衙门做事呢?”
张林本能地就想拒绝,现官不如现管,自己是遵义知军,在遵义这地儿,那就是最高长官,去了安抚使衙门,守在守抚使跟前,那有在遵义来得快活?
话刚刚到了嘴边,却想起一事,顿时将就刚要说来的话又咽了回去,背心也是凉嗖嗖的了。
萧诚岂会随便问这句话?
既然问了,其实答案就已经很明显了。
自己这个知军,事实上算不得什么,但问题是自个儿手里还掌握着一支武装力量呢!
让眼前这位惦记着的,只怕就是这支编制为二千五百人的军队吧!
“要是抚台不嫌弃末将,末将愿去抚台衙门。”转眼之间,张林便作出了决断。
权势和性命之间作何选择,一点儿都不用犹豫。
“太好了!”萧诚抚掌大笑:“不瞒张知军说,我现在最愁的就是麾下得用的人才太少啊,像张知军这样文武双全的人才,就更是少得可怜了。我又不像我那大师兄岑重,交友遍天下,一呼百应。张知军肯来,那是我的荣幸。”
张军咽了一口唾沫,广南西路招讨使岑重不是说马上就要升广南西路安抚使了吗?敢情还与这位有着同门之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