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得赶紧,是一刻都不好再耽误了,牧傲铁快步下楼去借了一副笔墨纸砚来,回来交给了庾庆。
写字这活肯定是庾庆的事,纸张铺开在地,就在地上写了一封,交给了南竹去找千里郎。
南竹拿了信就要跑,
庾庆却喊住他,“你别急,你知不知道把信寄哪?”
千里郎送信和人间普通书信的寄送有些不同,不是在信上写上收件地址、收件人的那种,信是放进一种特殊构造的匣子里的,一旦打开过,就会在信件上留下打开过的明显痕迹。
收件人一旦发现信件上留下了两道痕迹,就知道信件被人偷看过了。
南竹错愕,“寄给吴黑啊,还能寄哪?”
庾庆提醒道:“信自然是寄给吴黑,但地址却不能寄妙青堂,幽角埠外的‘千里居’已经搞过咱们一次了,这些个什么千里郎的,我一个都不相信。上次也不知是哪家在算计咱们,总之咱们‘妙青堂’的字号可能已经在千里郎那挂了号…”
南竹怔怔以对,“那怎么寄?”
庾庆:“寄给我们隔壁那家铺子,你回头找到信封套上,上面写上信转给老二,然后再套个信封遮掩。老二经常跟隔壁铺子的人来往,隔壁铺子拆信一看到老二名字,自然会明白是怎么回事,不会再继续拆下去,自会把信转给老二。
老二看到信也自会明白,自会给黑子。回头老二他们就算再与我们这里书信联系,有了我们这一出的提醒,寄信时也会采取方式遮掩和妙青堂的关系。”
南竹唏嘘,知道这是上回被人给坑怕了,一步三回头,总担心有人在背后算计。
不过确实有理,他点头道:“行,我知道了。”
庾庆:“还有,信送出去后,顺便想办法打探一下,确认一下柳飘飘是不是还在千流山,我们毕竟一直没跟她联系过。老七,记住,海市看起来虽然繁杂,但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一直在千流山的掌控之下,千流山必然在此广布耳目,打探时务必小心谨慎。”
“嗯,记下了。”南竹应下,手中信也揣进了怀里。
庾庆又对牧傲铁道:“老九也去。老七不需要帮手,没招呼前,你不要跟老七走一块,隔着点距离,帮忙看着点。”
牧傲铁嗯了声,就这样跟着南竹迅速离开了。
两人没走钻地洞的正门,直接开门上了阳台,然后陆续从阳台上蹿了下去。
庾庆也走到了阳台上,看下面路上的人来人往,看海市的灯火璀璨,再看斗转星移默算时间,发现已经是后半夜了,甚至是快天亮了,而海市的颜色依旧不改,还真是一座不夜城。
目送老七和老九消失后,才又退回屋内关上了门,转身直接下楼,想去看看胡尤丽在干什么。
虽说胡尤丽纯粹是偶遇的,但他心中其实还是有一份谨慎,还在担心会不会是被人安排的,想再暗中观察一下,这也是他为什么留下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