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清。”闻馨略摇头,注意力已在画上。
画上人很多,正是新科进士在京城游街的场景,中间一群骑马的进士,两旁是数不清的人潮,这都是衬托整幅画的背景。主要着墨点在下马的三名一甲进士身上,画面主视角是从右边那名进士身上切入的,那人正是一甲探花,一个年轻人,正在接受一名老者的敬酒。
老者正是已过世的二太爷闻元春,给了个侧面。
她盯着那名年轻探花的面貌细看,嘀咕了声,“没胡子…”
“什么?”一旁少年问了声。
闻馨摇头,表示没什么,细看一阵后,略显惆怅一叹。
这幅画,画的其实就是那么个味道,连二太爷都看不出什么像来,其他人也差不多。
想也能想到,游街队伍就是暂停了一下,画师能匆忙画成这样已经不错了。
没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文枢阁内随便逛了逛,闻馨最终带着遗憾离开了。
这般来回折腾了一趟,一上午的时间差不多就过去了。
中午饭点时,闻馨又日常陪爷爷一起用餐。
餐桌上的菜,一半精致且丰盛,一半简单且素。
精致丰盛的是给闻馨享用的,简单且素的归闻袤。
并非是闻袤生活朴素,而是年纪大了,一切美好都将逐渐远离,连吃的东西亦如此,太过丰盛的饭菜年纪大的人身体是吃不消的,只能简单一些。
饭桌上的闻袤发现孙女又是一幅心不在焉的样子,这次他也不再提醒了,默默观察着。
好在没多久,闻馨自己打破了平静,“爷爷,您不是一直希望我多了解参与一些家里的事情吗?”
闻袤笑了,“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我想参与着试试看。”
“是我来安排,还是你自己有安排?”
“我想先从西杂院开始。”
“哦,为什么是西杂院?”
“紫龙刚好放在那养,去了两趟后,发现有好些东西是我不懂的,想了解了解。”
“好,你回头找魁子商量吧。”
如他所言,饭后,闻馨就找到了管家闻魁商量这事。
也没什么好商量的,直接就是答应了,闻魁让她等着,回头会安排冯管事去找她。
打发走了闻馨,闻魁回到了餐桌旁,给了闻袤交代。
“这丫头最近很不正常,到底想干什么?”闻袤有些费解。
闻魁:“感觉三小姐最近的行为和西杂院的那个家丁有关。”
闻袤:“那人查的如何了?”
闻魁:“不好查,真要查的话,就肯定要打草惊蛇。”
闻袤奇怪,“还有这种事?”
闻魁叹道:“城南有一个寡婆子,牙尖嘴利,就是个时常骂街的泼妇,贱命一条,天不怕地不怕那种,几乎没人愿意跟她来往。牛有庆就是她儿子,据她自己说,是她早年跟别的男人生的私生子,反正左邻右舍都不清楚。这身份简单粗暴,暗查是查不出名堂的,除非直接扣住那寡婆子审讯才行。”
闻袤愕然一阵,道:“也就是说,的确可能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