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我能不能做,就是真能,那是随便能做的?一做出来,就咱们家这情况,能瞒得住?怕是到时候来看样子的能踩断了门槛,到那时候……呵呵,和皇帝抢生意,这是活的不耐烦了不成?”
咦,要这么说还真是,王氏懊恼的拍了拍嘴巴,小心的打量了一下外头,低声讨饶道:
“就当我没说,可行?”
“怎么不行,只要没真做出来,谁会那么无聊偷听了报上去?”
那就好,那就好啊,唉,外头的日子太安逸了还真是容易让人脑子倒退,这才出来几年啊,竟是忘了谨慎二字。
王氏赶紧给自己上了根铉,不过上铉归上铉,有些问题却还是想问问:
“那别人就不会做这布了?前儿还听说有木匠自己弄了个纺线的机子,去乡下寻摸了羊毛来准备做成线呢。”
难怪你突然想着自己织布,合着是听到了别人有这么个举动,你也跟着心动了呀。
“只要没这好,粗粗的只能自己穿,那应该没什么妨碍,毕竟做出来了,旁人也未必看得上。再有,这样的零零星星的能有多少?还不够塞牙缝的。”
“那要不咱们也纺线?”
咦,刚才还说要上铉,这怎么又动心了?
“这不是想着上次你说的那什么毛衣也挺好的嘛。”
哦,这个啊,这到也不是不行,不过最好还是和上头知会一声,得个允许妥当些。毕竟咱们这陛下……抠门贪财的性子,谁知道会用到哪儿上头是吧。
包儿是个好说话的,也是个疼媳妇的。这里听着有理,第二日便寻了个机会,去找了王安,用那羊毛布稀少做借口,细细的问了起来。
这事儿……他还真是问到了点上了,因为啊谁也没想到,在皇帝那里,羊毛布居然还是个添头,那一批带回来的羊毛泰半都被做成了毛线了。
“陛下那边已经安排了人在南市那边收拾了个铺子,大概半个月吧,就要将各色染好的毛线上柜了,你不用自己折腾,直接去买就成,价钱听说并不高。”
“怎么弄这个?那布做的多好啊。”
“好是好,可这布做起慢的很,陛下就想着索性先将毛线的钱挣起来,至于这布,权当赏赐用。”
明白了,机器改的太好,又还没培养起熟手,所以想走物以稀为贵的路子是吧!不过你别说,这还真是个妥当法子,而且……那话怎么说来着?事缓则圆。这里出布少了,还当赏赐用,那对江南的布商冲击就小了,冲击小了,影响不大了,那对整个江南的经济市场影响也小了,算起来倒是阴错阳差的,不至于江南动荡了。
为什么这么说?呵呵,种棉花的是农民,织布的是织工,若是江南布商垮了,最先倒霉的还是他们呀。
包儿分水的经济思维晃荡了那么几秒,立马十分肯定的开始点头捧臭脚。
“陛下想的妥当,毛线这个做个半截一样能穿,天冷了往外衫里一添就成,又省事儿又省羊毛,同样数量的羊毛运进来,这么一处理,能多一倍的人保暖,这是推恩给了更多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