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是挺开心的,替原主收拾了孙宁,还了原主一个清白也挺解气的,只是她原本是过去潇洒的,就想不用脑子,结果花了银子去撕架,还是有点不值得。
“还行便好,至少银子花得值得。”晏修似是看透了她的想法,眉毛往上扬了扬,继续道:“来年秋天,誉瑾便要参加秋闱了,虽是家世普通,但以他未满十岁便有如今的才学,就算是整个九州也是百年未见一个的。”
他顿了顿,微微一笑,道:“也许你不知道,但誉瑾现在是燕都士子推崇的对象,
更是九州大陆所有学士大儒争先将其收入门下,前几日九州闻名的学术大儒、纵横学派的谋略家鬼孟子,曾邀请誉瑾到他草堂论学。这一举不知道惹得多少学子眼红心热。
你该知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谣言永远比明晃晃的刀枪更能毁了一个人,而饱读诗书十几载的读书人,编排起一个人来则最是诛心。”
徐熙有些惊讶,她的儿子确实是比寻常人聪明很多,但没想到誉瑾已经是九州闻名的程度。晏修说得确实没错,生在二十一世纪的她,非常懂得语言暴力的可怕之处。
嫉妒、仇恨,将现实生活中自己的不顺心、不愉快,全发泄在旁人身上,甚至于这个人自己完全不认识,不熟悉,也不太了解他所经历事情的始终。
就算是身心健康的成年人,在常年的网络暴力之下,患上抑郁症等心理疾病的比比皆是,更别说是仅仅六岁的晏誉瑾。
徐熙的脸色慢慢沉重起来,三个小孩从来没让她操心过,她自己倒是心大。如今被晏修一点,才发现自己的失职。
晏修观察着她的表情,微微一笑,道:“你也不必过于忧虑,好歹我也曾经在燕都朝堂徜徉过,誉瑾如今所要面对的一切,我当年也都经历过。所以,更加懂得如何护住他。”
这话带着若有若无的悲伤,徐熙怔了一下,突然想了起来,当年晏修被打断双腿,毁了容,不就是来源于燕都那群贵家子弟常年累积的嫉妒吗?
他自己当年得到了很大的教训,如今也应当不会让自己的儿子重蹈覆辙才是。
原来这段时日以来,在自己没有留意的日子里,竟是晏修在外,默默守护着她的孩子们吗?
“你说吧,该让我怎么做?”
她向来聪明,知道晏修绕了这么大一圈,肯定是因为有什么事需要她做的。干脆开门见山,省时省力。
晏修在看到徐熙脸上坦然的神情之后,微微一愣,随即笑了起来,他没想到徐熙这般聪慧,原以为随意说上一番便能让其相信,如今,心里又多了一些计较。
“很简单。若是我整日到摘星阁听曲喝酒,酒不多喝,听曲也只听半个时辰,曲子唱完便离开,并不多待。每日皆是如此,外面会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