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司空谨言手边正摆放着整套的干净茶具,褚祁风就跟在他身后,一见师兄落座便知他应当是醉酒后睡了一晚,一觉醒来口渴了。

少年极有眼力见儿地走上前来,不知从哪儿掏出一罐茶叶来,动作熟练地完成一整套泡茶步骤。

煮水、温杯、醒茶、过滤,最后奉茶,一整套流程下来做得那叫个赏心悦目。

“师兄,慢用。”褚祁风将茶杯轻轻推送到司空谨言手边,便退到一旁安静不再言语。

司空谨言观他这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流畅而自然,不自觉地微微挑了一下眉,神色颇为复杂。

祁风以前在魔族是做什么的?他不是魔族里最不受老魔尊待见的孩子吗?出身尴尬,处世艰苦,又怎会有如此这般违和优雅的贵气。

且他冲泡沏茶间,那举手投足眉目神情,竟颇有几分他师父的影子。

司空谨言瞬间被自己这一莫名其妙的想法给惊到了,心道他这真的是魔障了,怕不是昨夜喝的酒还没有醒吧?不然怎会有这么荒诞的想法?

司空谨言暗自失笑,摇了摇头把脑袋里的怪异之感给甩去了。

垂眸低首,端起手中杯盏,品了一口香茗。

“嗯。”司空谨言轻笑一声,“这茶不错,是从哪里取的?”

褚祁风也笑着回应道:“好像说是南山新摘的绿茶。”

“咳——”司空谨言闻言差点一口茶水给喷了出来,联想方才褚祁风所说的话。

怪不得他那会儿老隐隐觉得少年的话有些怪异,原来是出自这个原因。

司空谨言擦了擦唇际沾染的茶水,撂下杯子站起身道:“好了,你回去上课吧。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褚祁风问:“师兄是要去哪儿?”

司空谨言也没瞒着,说昨儿个戒律长老不是说陆景行被他师父给罚了。

司空谨言深知茯棣仙尊的严厉与心狠,被他知道了自个徒弟竟不要命地跑魔族地界去,指不定要打成什么。

所以司空谨言打算飞去沧澜门派,看看他那倒霉的好兄弟怎么样了。

说到底,还是他坑着人家去的,不去看望一下说不过去。

褚祁风一听便道:“师兄也带我一道前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