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也得赶紧把嫁妆都整理了,莫要让我家芸儿受了委屈。”华月喜打小手上银子不多,却也小心把徐灵芸的嫁妆都开始收拾起来。刚开始或许不是太体面的东西,却胜在精巧。
这些年手头没那么紧了,萧老爷送了不少好东西。这些东西不能当面拿出去,放在徐灵芸的嫁妆里,若是嫁出去倒没什么,嫁到萧家来,让大太太见着,就不适合了。
华月喜不由有些头疼,皱眉道:“不过剩下一年多的时日,我得赶紧操办起来才行。”
“娘亲太着急了,肚子里的孩子还没出来呢,哪能费心操劳?”徐灵芸安抚着她,更是担心华月喜为自己操心过度,影响了腹中的孩子:“娘亲只管放心,时间还多着呢,及笄后也不一定能立刻出嫁,总要慢慢来才好。”
“哪能慢慢来,大少爷的年纪不小了,如今突然要娶媳妇,就得风风光光的,娘亲可不想让别人觉得你出身不够好,连嫁妆也比旁人寒酸,我也对不住你过世的父亲了。”华月喜不由有些黯然,她懂事乖巧的女儿其他都是极好的,偏偏比旁人少了点出身,为着这事自己没少难过。
如今终于定下了良婿,她也对萧晗十分满意。萧晗的为人自己也明白,绝不会对徐灵芸不好。
但是给夫家脸面,本来就是应该的,华月喜不能让萧老爷帮忙,让大太太心里更不痛快,更别提大夫人了,便有些心焦。
“娘亲,大太太也是明白的,我们身家才有多少,肯定不会太过于为难。”徐灵芸也明白自己拿不出什么风光的嫁妆,大太太心里清楚,打肿脸充胖子反倒不美。
“你说得也是,娘亲只是心里不舒服。好不容易能出嫁了,嫁妆却不能体体面面的,让你嫁过来,也少了些底气。”华月喜轻轻叹了一口气,又道:“芸儿的针线是极好的,送来的小衣服已经够多了,最近便开始缝制些衣鞋,未来的夫婿和公婆都要有一份,别忘记了。”
徐灵芸红着脸应下,华月喜又忍不住念叨了几句,脸上不免露出几分疲倦来:“娘亲好生歇着,这些麻烦事便先放下,等孩子生下来再操心不迟。”
“你个傻丫头,等孩子一出生,你都要快嫁人了,哪里能不急?”华月喜摸着她的发髻,又笑道:“大太太虽然不喜,也不会多加为难,只怕你一及笄,就得立刻嫁过来做新妇。大太太心里不说,总是盼着快快能抱孙儿的,你得开始好好调理身子,免得以后惹人诟病了。”
萧晗一直没成亲,身边也没个通房丫鬟,不知有多少人打着送礼的旗号把美人塞到他身边,都被大少爷婉拒了,说是不曾有正房太太,妾侍之流就不必急着纳。
如今传出他要成亲的消息,只怕两人一拜完堂,大把的美妾就要往府里送了,华月喜哪里能不焦急?
徐灵芸年纪不大,打小又是从苦日子过来的,身子骨比平常的姑娘要瘦弱一些,也不知道要等几年才能怀上身孕。三五年下来,萧晗年纪大了,就算大太太不说,徐灵芸只怕也要给萧晗准备几房美妾,传递香火。
华月喜不想徐灵芸成亲后过苦日子,如今就要先替她方方面面都想明白了。
徐灵芸自然听出了她的意思,不由一张脸通红,窘迫道:“娘亲也想得太远了,这还没成亲,怎的就想到子嗣的事去了?”
“这是大事,哪里能忽略得了?”华月喜恨不得把一身的本事就教会徐灵芸,就怕女儿以后会受委屈。
徐灵芸被她说得更不好意思了,赧然地起身溜走了:“娘亲好好歇着,我就先回去了。”
夏草见徐灵芸提着裙子,一阵风似的跑出来,一溜烟跑得没影。她疑惑地进去,就见华月喜笑得眯起了眼:“这孩子居然害羞了,跑得比兔子还快。”
夏草恍然大悟,连忙催促春英赶紧追上去,仔细别让徐灵芸摔着了,又小心翼翼地问:“二太太要用些点心,垫垫肚?凌大娘炖了鸡汤,正在炉子上温着,要等老爷过来再摆上吗?”
“不用,老爷今儿不会过来了,都摆上吧,正好我也有些饿了。”华月喜自从有了身孕,吃的就比平日多了些,倒是没有太多的不喜,乐得凌大娘直说这腹中的孩子是个懂事孝顺的,最是体贴母亲。
夏草闻言,不由一怔,便有些不高兴道:“大夫人特地过来,嘴上说是看二太太的,回头却把萧老爷给叫去宁兰苑了。”
她暗叹这阮婉真是不知羞,身为平妻,居然到贵妾的院子里抢人,把老爷哄得去了宁兰苑,没见过比阮婉更没脸皮的人了!
“好了,老爷是跟大夫人有正事要商讨,哪里能在这里谈呢。”华月喜笑笑,催促夏草把吃食摆上来:“你这丫头,再不上吃的,我就得馋了。”
夏草麻利地把点心和鸡汤都摆上,尽心伺候着华月喜用饭。
其实阮婉身为平妻,除了刚进门的三天留住了萧老爷,也没见萧老爷再去宁兰苑,也是怪可怜的。
底下的婆子,原本有些见风使舵的,对宁兰苑很是殷勤了一阵子,阮婉大方,赏钱一把一把地往外送,他们也乐得收下。等萧老爷不再出现,华月喜依旧受宠,献殷勤的人反倒渐渐少了。
阮婉还每次都用有正事的理由,把萧老爷请过去,也不知道哪里有这么多正事要谈。
内宅的妇道人家,不就是相夫教子,夫君的事哪里能搀和的?
就连大太太,也很少过问萧老爷生意上的事,更别提是搀和进去了。也就大夫人,凭着宇王妃义妹的身份,指手画脚的,迟早要被萧老爷厌弃。
夏草努努嘴,没再想这些糟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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