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门窗紧闭,第一个发现尸体的是长久旅馆打扫卫生的保洁员,这个旅馆不在闹市区,价格比较实惠,平时生意不好不坏。据楼下前台的登记员讲,8月10日凌晨2点多,死者蔡迪一个人来开了一间钟点房,5个小时70元,先交纳押金200元。时间到了之后,也就是10日7点多,服务员见蔡迪还没下来办退房,就打电话到房间,想问问蔡迪要不要加时间,电话没有人接听,又打了两次,还是没人接。楼下服务员叫楼上的保洁员去看看房里还有没有人,保洁员敲了几下门,一直没回应,她以为房里的人已经走了,就拿备用钥匙打开门一看,差点吓死。
旅馆的女员工没有人敢去动直挺挺躺着的蔡迪,几个胆大的也仅仅是走到床边看了一眼就跑,旅馆的老板是个男的,他为了确认蔡迪是装死还是真死,上去推了蔡迪好几下,还试探了鼻息等等,发现蔡迪真的死了,才报的警。警察来了之后,旅店老板和最初发现尸体的保洁员凭着记忆恢复了尸体一开始的样子给警察看。因为是旅馆,加上警察来之前服务员的围观,现场指纹、脚印等等非常多。
这家小旅馆的管理并不是非常严格,为了防止员工偷钱,老板在前台正对收银台的地方安装了一个摄像头,当晚确实拍到了蔡迪一个人来开房的画面,之后来了什么人,前台负责登记的服务员告诉警察,大多来开钟点房的都不是为了睡觉,有的女的比较羞涩,都是男人先来开房,女的才进去的,还有一些做小姐的,会挨个儿房间打电话,有生意了才来,有的还戴着墨镜。对于这些人,前台是睁只眼闭只眼的。那晚来了好几个开房的男人,随后有几个女的跟了进来,前台见怪不怪,也不是很在意。登记服务员还偷偷地说,凌晨那段时间没什么生意,她又特别困,经常打盹,放钱抽屉的钥匙她塞在内衣里,打盹儿的时候,椅子堵着那个抽屉,只要不丢钱,老板是不会计较的。蔡迪进来后,有没有人跟进来,她迷迷糊糊的,记不清了。
只是没想到,这个普普通通凌晨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
“丝带系列杀人案”的案发现场,也都在这种疏于管理的小旅馆里,早些时候,有的旅馆连身份证登记都免去了,只在本子上登记了一下姓名和押金。
蔡迪是被人用绳子勒死的,死亡时间确定为凌晨3点左右,也就是说,他开房之后没一会儿就被杀了。他的所有财物都没有丢失,凶手明显不是奔着劫财去的。血液检测的结果是,他喝了不少酒。房间内没有打斗的痕迹,浴室有水迹,蔡迪的衣物都脱在浴室里,可见蔡迪在洗澡时,被人勒住了脖子。
他开房是为了等谁,这成为了破案的关键。
这起案件之所以惊动了左擎苍,完全是因为蔡迪的死状和“丝带系列杀人案”死者一样。假设是同一个凶手所为,那么前面几个悬案就能昭雪。只是,凶手杀人忽然改变了性别,让人觉得很怪异。
凶手摆弄尸体的行为不同于普通杀人犯处理尸体的方法,舒浔暗下决心,如果“丝带系列凶杀案”凶手就此现身,那么去会一会也好。
左擎苍从厨房出来,端了两杯绿茶,见她身边散落着明齐市最近发生凶案的各种资料,开口问:“这起案件一看就知道不是丝带系列案真凶干的,我只想以此为借口去趟明齐,看一看丝带案的资料。你有兴趣吗?”
“丝带系列凶杀案的第一起案子距今已过去十五年,凶手至今逍遥法外,真想看看他是什么样的人,希望这次能把他抓到。”舒浔放下验尸报告,“所以,我想参与侦破。”
“我很荣幸。”左擎苍微笑道。
舒浔移开目光,“不知道是谁一开始凶狠地说,不愿意与我合作?”
“我答应你,作为补偿,我以后不当面指出你推论的错处。”
“你怎么知道我以后的推论会有错?”舒浔倔心一动,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