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安之今天确实有些兴奋,却不好把他兴奋的原因宣之于口,咳了一声,勉强找了一个话题道:“杀死乐阳公主独子的那个人找到了。”
乔叠锦疑惑的看了齐安之一眼,这个和她有什么关系,不过这总归是个好消息,道:“那乐阳公主可以安心了。”
乔叠锦对乐阳公主的观感不太好,但是这种事情她不至于落井下石,道:“那是谁做的?”
这件事可是轰轰烈烈的进行了一年,还有乐阳公主时不时的进宫做客,太后都忍不住的对皇上催促了几句,乐阳公主实在是太烦人,这种锲而不舍的精神也实在是让人跌破眼镜。
齐安之微微一笑道:“是乐阳公主的独子去逛青楼,没有暴漏身份,然后跟人结了仇,被人砍死了,砍死的人因为杀了人害怕,趁夜就跑回家了,前段日子被查出家里藏着乐阳公主独子的饰物,这才破案。”
齐安之看着空无一物的桌子,道:“是江南薛家。”
乔叠锦哦了一声,道:“那乐阳公主呢?”
齐安之嘴角卷了卷,风姿卓然:“去江南了。”
乔叠锦迷糊的看了齐安之一眼,她总觉得齐安之这两句话很诡异,但是她想不出哪里不对劲,案子结了,宫里也算清净了。
乔叠锦看桌子上空荡荡的,蹙了下眉,但是看着齐安之没有起来的准备,就对绿意道:“端茶过来。”
齐安之兴致来了:“贵妃要煮茶么?”
乔叠锦:“不是。”
齐安之应了声,看样子有些失望,不过也没有说什么,他低着头似乎在打量着桌子的花纹,道:“前几天,突厥来了使者。”
乔叠锦:“臣妾听说了,好像是索要贡品的?”
齐安之又笑了一下,今天他好像特别爱笑,好像是得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宝物,兴奋的不得了,道:“说是去年大雪,草原上牛羊死了不少,向朕求救。”打着求救的幌子来勒索罢了,前几年签订的合约,中原献给草原皇廷的金银财宝还少?换到的不过是他们越来越大的胃口,他们就是一群永远喂不饱的野兽,虎视眈眈的盯着中原这块宝地。
齐安之笑容里不自觉的带着一丝的冷酷,乔叠锦下意识的多看了他一眼,这样的齐安之让她觉得难以亲近,但是还是问道:“皇上怎么答的?”
齐安之:“朕答应了。”
齐安之满脸的的兴奋突然消失了,带上了一丝的郁气,然后又笑道:“怎么说起这个话题来了,这样好的日子说起这样不高兴的日子,是朕的错。”
想了想,对着乔叠锦道:“这样好的天气,贵妃想做些什么?”
乔叠锦有些茫然的看了乔叠锦,不知道为什么话题转化的这么快,不确定的道:“喝茶?”
齐安之:“贵妃整日不动也不好,朕虽然没有看过医书,但是基本的医理还是知道的,多起来动动对身体有好处,不如去放纸鸢怎么样?”
乔叠锦先是一呆,然后蹙紧了眉头,她天生爱静,大跑大叫这样的事情几乎没有出现过她生命里,她怎么也想不到齐安之会想起来这个,而且一个大男人放纸鸢她总觉得诡异。
而且,被索要走了打量的金银,齐安之不是应该很沮丧么,怎么还有心情来跟她放纸鸢?
但是看着齐安之也不像是在开玩笑。迟疑道:“臣妾还没有见她们。”伸出手指了指远处的那些人站了好一会儿的小姑娘。
齐安之满不在乎道:“让她们等着就好了。”
乔叠锦又提出了一个很实际的问题:“长乐宫恐怕不适合放纸鸢。”到处是竹子,恐怕放不起来,就算放飞,也飞不了多久。
齐安之表示这些都不是问题,皇宫什么都不缺,更不缺宽敞的地方,齐安之提出可以去外面之后,乔叠锦对齐安之意外的执着很苦恼,只是想不出什么反对的理由,干巴巴的道:“臣妾不会放。”
齐安之大手一挥:“没关系,朕教你。”
听到乔叠锦不会放,齐安之更加坚定了这件事,本来就是想个理由,难得的碰到一件乔叠锦不会的东西,齐安之觉得机不可失。
等齐安之干脆利索的站了起来,乔叠锦只能不甘不愿的站了起来,跟着齐安之一路走出了长乐宫,走了一段路,乔叠锦才发现她今天穿的衣裳很不合时宜。
乔叠锦犹豫了一下,脚步就停了下来,齐安之察觉到,也回过头来了,正好看到乔叠锦有些苦恼的看着长长的裙摆。
她今天的穿的裙子很长,后面还拖着长长的裙摆,上面是精致绝伦的刺绣,银色的丝线在阳光下隐隐发光,鸣叫的凤鸟的眼睛上镶嵌着闪亮的宝石,贵重而沉重,长长的丝绦也逶迤了一地,齐安之一看就知道乔叠锦的烦恼了,穿着这样的裙子去放纸鸢,恐怕走了没几步就要绊倒了,挑眉一笑,这样的裙子他甚少见乔叠锦穿,齐安之还发现她的袖子也是飘逸的长袖,垂下来把整只手都盖在了下面。
齐安之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目的还是问道:“怎么了?”
乔叠锦抿了下嘴角,秀气的眉毛慢慢的向中间靠近,迟疑了一下,道:“臣妾这身衣服恐怕不太合适?”
齐安之煞有其事的道:“确实不太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