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叠锦离她太远,只能看着容木槿的身体软软的倒地,乔叠锦的伸出的手保持着姿势凝滞在空中,眼里里茫然几乎要化为水溢出来了,表情也停滞在了一贯的冷淡上。
青雀早已经出来了,手上拿着毛巾,却是停在了原地,看着地上躺着的人闪过一丝不忍接着又是一片漠然,最后是满满的担心。
粉绿的衣衫在地上逶迤出了一朵漂亮的花,美丽的脸上现在是一片安详,漆黑的长发静静的盖住了她半张脸,优雅的线条一如既往的柔和。
“青雀。”
乔叠锦终于出了声,眼睛还是蒙着一层灰蒙蒙的雾气,手慢慢收了回去,仔细的整理了下袖口。
青雀应了声,乔叠锦却好像没有听到一样,眼睛愣愣的看着地上躺着的容木槿,口中道:“本宫曾经看过一个故事,”向前走了一步,“美丽的公主的得罪了巫婆,和城堡里所以人一起陷入了沉睡,如此过了一百年,”又向前走了一步,“终于有一位英俊的王子拿着盾牌,挥着长剑,披荆斩棘,进了城堡。”
最后一步,她脚下就是容木槿。
“那位王子吻了公主,然后,那个公主沉睡百年之后迎来了苏醒。”
乔叠锦扭头看着青雀,青雀担忧的往前跨了一步,她听不懂很多词,但是她听得懂乔叠锦声音的颤抖以及茫然。
“你说,”乔叠锦坚持的看着青雀,道:“她是不是得罪了巫婆。”
青雀迟疑着不知道该说什么,突然就有些烦躁,早知道就让绿意来了,绿意红绸对娘娘的性格了解,最起码知道这时候该说什么。
乔叠锦根本没有指望青雀回答,头又慢慢的扭了回去,慢慢的蹲了下来,仔细的那容木槿脸上的头发拨开,不顾以往的微微洁癖又把她嘴角的血渍给擦了,对着地上睡美人道:“我给你建造一座玫瑰城堡好不好?”
然后过了无数年,就算沧海桑田,总会有一个人带着宝剑带着最虔诚的心意将你唤醒。
没有人回答。
青雀快要忍不住了,娘娘这种状态实在不对啊。
乔叠锦身体刚好,蹲的时间稍长了,眼前就发黑,她干脆了坐了下去,抱着腿自言自语道:“对不起啊,我忘了这是后宫。”
这种等级的妃子葬到皇陵的资格都没有,她也其实什么都做不了。
“你才十五岁,这是上初中的年纪。”
可能正处于叛逆的青春期,头发染的乱七八糟,衣服穿的乱七八糟,眼神叛逆而桀骜,也可能是乖乖女,穿着整齐的校服坐在明亮的教室里对着一道题苦苦思考,阳光透过明亮的玻璃窗会照在你身上,温暖而美好。
而不是现在这样静静的躺在冰凉的地上。
“其实我是最傻的是不是。”
明明在后宫里,明明在进宫前写了长长的一大条所谓的后宫生存守则,第一守则明明写的清清楚楚,可是看着那个人温柔的笑脸,英俊的样子,偶尔那种不自在的样子,她记在脑子里,却忘了要记在心上。
“原以为做个知己也不错。”她的理想型他一个人都不合格,她写那张的时候就知道了,恋人做不出来,但是谈论事情的默契让她以为他们还可以是对默契的一对朋友或者知己,一个人总憋在心里也很不舒服,总要有个可以谈天说地的对象。
“可是他居然不相信我。”齐安之冷冰冰的对她要证据的样子比被人冤枉还要让她心里难受,他居然会怀疑她!
所有的相信最后居然都是她单方面的。
不得不说,她这次病的这么凶险更多的是因为心里原因。
“我总是忘记这是皇宫。”
这里是皇宫,这里不是从来不是按照她的逻辑来行走,一个人可以随随便便的就消失掉。
比方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