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瞧见老爷子桌上摆着不少小型的木头战车,应该都是自己做的,再看他说一不二的做派,估计他年轻那会儿也从过军。???c0
果然,老爷子的态度略微松动了一点,面色也缓和了不少。
霖夜火和白玉堂都觉得有门,对展昭点头——再加把火!
展昭就戳了戳小四子。
小四子立刻发动可爱攻势,跟展昭一搭一档地说他俩跑了一天了呢,脚都酸了!这年头查案子不容易啊,俸禄都拿来买鞋了,老爷子心疼心疼我们吧!
车蒯看着两脸可爱的一大一小,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叹了口气,老爷子又坐了回去,瞧了瞧展昭,也觉得这人挺有意思。按理来说展昭年纪轻轻身居高位,武功也高,要打听点事儿碰了钉子,解决方法竟然不是靠官威而是靠撒娇卖萌……难怪开封城里没人不喜欢他。
霖夜火和白玉堂这方面体会更深一些——其实展昭想知道什么,一招魔王闪就行了。然而以他俩对展昭的了解,就算老爷子咬死了不肯说,他也不会用魔王闪,大不了每天带着团子来卖萌!
车蒯叹了口气,说,“我可以说,但你们未必会相信……无论你们信与不信,希望你们查案的时候,莫要影响我家人平静的生活。”
展昭他们都点头。
“当年的真实情况是这样的。那时候我跟闺女还住在城里,开了一个车行。可就在我们住的那条街,发生了几起失踪的案子,起先是一个更夫,后来是夜归的路人……接二连三的出了几起之后,就有了些不好的传闻。官府来查案,当时有一个住附近二楼的绣娘,说她夜间听到了奇怪的动静,类似车马经过的声音,就好奇打开窗户看了看。当时她就看到了一辆很奇怪的马车停在路边,有两个长着三只眼四只手的人形怪物,正将一个背着包袱的路人拉上车,那路人他认识,就是路口成衣铺的掌柜,他经常去城郊的布坊进货,通常都是这个点回家。成衣铺掌柜的被拽上车之后,那辆马车就飞驰向前了,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马背上燃着绿色的鬼火,那马车的形状,看起来也像一张鬼脸。她当时吓坏了,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或者梦游……直到第二天街上都是衙门的人,成衣铺的人也说,掌柜的没回来,只在路口捡到了他的包袱。绣娘认识那包袱皮,就是昨夜掌柜背着的那一个。”
车蒯边说,边指了指桌上的图,“这图就是衙门的人,根据绣娘的描述画出来的,鬼车两个字,是衙门的师爷给取的名字。”
“只有画没有案卷,是案子没有被衙门受理么?”展昭问。
车蒯点点头,“当时的开封府尹是个完全不信鬼神的人,而且这事情也邪门,传出去没人信啊,都觉得是绣娘睡糊涂了做梦。”
众人都点头——没人信也可以理解。
“可是后来接二连三的又发生了几起,还都在我们住的地方附近,而且目击鬼车的人越来越多……”车蒯叹了口气,“当时整条街就我们家就是做马车开车行的,所以很多人都传说这鬼车跟我车家有关系。不久之后,城里最大的钱庄失窃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故意散布谣言,据说抢钱庄的人驾着一辆鬼头形态的马车,车上还冒绿火,那车到我家门口就失踪了……街上人心惶惶,连衙役们都来我家查过。”
“我也是没辙了,就找了个聪明人问了问法子。”车蒯笑了笑,“所以去了趟龙图阁。”
众人都点头,去找你哪个“不说”好友么?
“老陈当时给我的建议是,这事儿要是再发展下去,而衙门又一直破不了案,就会搞的皇城人心惶惶,就这样,都有很多人去南安寺烧香说开封城不干净有邪灵作祟。最后没准衙门找背锅的,就得拿我开道,所以赶紧跑!”
“我回家想了想,觉得老陈这话有理,但要跑也不能就这么跑,跑到天涯海角也是会被抓的。”车蒯说,“我就想到了个法子……装死!只要我死了,而且还是死于鬼车之手,那屎盆子也扣不到我头上了,对不对?”
白玉堂想了想,“所以你编造了女儿有癔症这个事情?”
车蒯点头,“其实家里被砸死的丫鬟和上吊的奶奶都不存在,但我总得有个鬼车来把我俩抓走的理由吧?正巧,当时传闻有两个版本,一个是说我造的鬼车,另一个说这鬼车专门抓恶人的。我就想往第二个传言上靠。而且我不能自己跑,得带着闺女跑,所以最好是两人一起‘死’。我当初编的是鬼车来抓我女儿,我为了救她跟她一起被抓走了。叔父郊外有座老宅,就着一座,除了我没人知道,我准备带着闺女先躲起来避风头,然后更名换姓过日子。”
众人不解,“那为何后来谣言会变成是你斩首了鬼车?还说您跟令千金一年后都死了?”
车蒯,叹了口气,“之后就是更加离奇的部分了……我跟闺女悄悄搬到了乡下,我改了名叫车元,续了胡须又吃胖了点,低调过日子。车行暂时肯定是做不成了,好在叔父也留了好多地给我,就打算改行租地和种果园了。我闺女在整理叔父祖宅遗物的时候,在一个枕头里发现了两张藏起来的地契,就是老太学和山谷那一片。这两块地叔父从来没提起过,我也是头一回知道,所以就去看了看。老太学那块地还挺好的,我打算放长租,刚放出去没两天,宫里竟然来人了,说皇家看中了我家这块地,想租去盖学堂。”
车蒯调侃说,“后来老陈还拿这事儿给我开玩笑,说可能车元这个名字更合我八字,反正比车蒯强,所以车蒯这名字就舍了吧,别要了。”
“我看过老太学那块地之后,就又去看了山谷那一片。”车蒯接着说,“那地向阳面还行,适合种果树,可到了山阴面,我就看到那口井了。”
众人都瞧着车蒯——重点来了。
“那口井被封的死死的。”车蒯认真说,“就是你们现在见到的那样子!”
车蒯这话一说,展昭他们倒是愣住了。
“所以那口井不是你封死的?”展昭忍不住问。
车蒯点头,“没错!我第一眼看见的时候,那口井就是被封死的!”
“那之后发生了什么?”众人都催老爷子继续说,“为什么你放出去的假传说会变了样?”
“因为我手欠啊……”车蒯无奈地叹了口气,“因为好奇,我把那口井的封口给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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