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战战兢兢戳赵普——你师父咋回事?
赵普无奈——估计是白玉堂他外婆被苏九姑刺激的不轻。
“咳咳。”赵普咳嗽了一声。
夭长天收回掐团子的手,也咳嗽了一声,一本正经地说,“这墨条里面不是咔哒咔哒响么?”
展昭等人点头,“说是动物尸骸是么?”
夭长天呵呵两声,“那些个都太低端了,也就骗骗那些争风吃醋的后宫妃子什么的,这里边的东西,按照正确的使用方式,是一种香木片。”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
公孙也疑惑,“那有什么可怕的啊?”
“香木片上,烫了要杀你的人的名字,还有一个日期。”
“日期?”
“要你命的那天。”夭长天幽幽说,“只有拆开这墨条,你才能知道要害你的人是谁,还有你什么时候死。”
“可是……”见展昭想去拆开那墨条看看,夭长天阻止道,“一旦拆开,诅咒就会即时生效。”
展昭等人停顿了那么一下,立刻一起伸手,那意思,现在就拆开看看!
夭长天无语,“小心点,香木片这东西一旦见光,上面的烫字很快会消失的。而且都说了是诡计了,就算你们现在拆开,这黑无常也不会活过来。”
展昭就准备找个什么不见光的房间拆开看看,边琢磨,“是太尉被人威胁了,还是他要拿这东西害人?”
白玉堂等也都盯着墨条看,好像只有拆开才知道……
公孙不解,“既然有一套这么完整的仪式,那应该有个特定的组织在实施暗杀吧?”
“说到点上了。”夭长天点点头,“装神弄鬼要一种特殊的本事。”
“类似于恶典上那种消失的职业么?”
“确切地说,是一种消失的武功。”夭长天道,“什么金银财宝都是假的,江湖人哪儿会在乎那些东西,当然是武功最重要了!有了绝世武功什么没有啊?”
展昭和白玉堂都瞅赵普——你师父怎么讲的武功好就能去抢别人似的。
夭长天他们正讨论这种传说中的功夫是不是跟刚才遇到的有形内力有关系。
众人都没注意到跟他们同坐在一起的一个人……多启。
多启本来是要跟赵普他们聊聊曹魁的事情的,毕竟他可能知道些什么,不然也不会有人要杀他。
听夭长天说到什么武功,多启眉间微微皱了皱,想起一些往事。
正发呆呢,眼前的茶杯传来了倒水的声音。
多启抬起头,就见小良子站在凳子上,正给他倒茶呢。边倒茶,小良子边问夭长天,“师公,那这事儿跟太尉啥关系啊?太尉满世界挖坑也是找武林秘籍么?”
“所以他跑熙州一带去挖棺材,不是找妖妃也不是找盐棺公主,而是去找武功秘籍?”
“说不通啊,他如果找到了秘籍,为什么要用法术来复活一具骸骨?”白玉堂不解。
“有一件事情……”
这时,一直一言不发的多启突然打断了众人的交谈,“曹魁有一个秘密。”
众人都望向他。
“你们知不知道曹魁的结发妻子是怎么死的?”多启问。
“不说是病死的么?”赵普问,“三哥说他来开封之前他媳妇儿就过世了。”
“侯爷是没见过他妻子,唯一见过的可能只有我了吧。”多启微微地笑了笑,“他媳妇儿的确是病死的,肺病。”
公孙点点头,肺病的确是常见的一种病症,就问,“跟案子有什么关系?”
“他媳妇儿年纪比他大。”多启说话的语调有那么点意味深长。
小良子一如既往人小鬼大,“哎呀,女大三抱金砖么!”
霖夜火伸手揪他耳朵。
“大个三四岁是正常的……如果大五六十呢?”
多启一句话出口,众人倒抽了口冷气。
“哈?”
“或者说……七八十?”
多启端着茶杯看着周遭一圈目瞪口呆的年轻人,也有些哭笑不得,“我第一次瞧见他媳妇儿的时候,觉得他俩很般配,看着他媳妇儿还比他小,郎才女貌的,就是人比较腼腆,不说话。过了不多久,据说是病了,曹魁跟我打听有没有靠谱的郎中,我就给他介绍了个郎中,是我一朋友。我那朋友后来跟我聊起这事情,还夸曹魁孝顺,对病重的老母亲关怀备至什么的。只可惜老夫人肺病严重,已经回天乏术了。”
“病的究竟是他媳妇儿还是他妈啊?”赵普有些听不明白了。
“可不是么,我那时候也懵了。”多启苦笑,“后来我去他家看他,他正好出门,我就在院子里坐会儿等等他。就听到后院有人咳嗽,那咳嗽声音听起来特别苍老。”
“我也是好奇心重,就循着咳嗽声去后院看看……结果看到院子里一张病榻上躺着个老妇人,大概是天气好出来晒晒太阳……那个苍老啊,看着都快一百多岁了。”多启摇摇头,“可虽然老,但怎么看怎么面熟,那穿着打扮和举止神情,就是曹魁他媳妇儿,我那弟妹。”
“这是内力散了吧?”夭长天问,“那女的应该已经年纪很大了,只是原先内力深厚所以看不出年岁。但后来内力散了,肺病也是因为太老了脏器衰竭了,所以老死了。她可能不止比曹魁大了五六十岁,没准大了上百岁。”
展昭等人也都点头。
“我好歹也是练武之人,虽说当时年轻,但大致也猜到是这么个事情。”多启道,“曹魁回来后,跟我解释说他俩是真心相爱的,希望我能保守秘密,世间偏见太多,他媳妇时日无多,只求平静度过,我自然是替他守秘的。不多久他夫人就过世了,当时曹魁还年轻,一表人才,不少人上门想给他说亲,但他都推拒了,那会儿我还挺佩服他,觉得他用情至深,只是……”
“只是什么?”
众人这会儿就觉得这案子也太八卦了,一会儿陆天寒老情人,一会儿忘年恋的,比什么盐巴秘籍有意思多了。
“我觉得曹魁有点诡异。”多启皱了皱眉,自言自语地说,“有时候,我会突然觉得,其实他也已经很老了,但有时候,又觉得就是个年轻人……到了开封他中了武状元之后,渐渐彼此就疏远了,他爬得特别快,我们来往的也少了。”
展昭听到这儿,就问公孙,“先生,你给曹魁验尸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