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球场,最近是不是各地的球队都来了?”展昭突然想起来昨天小良子说辰全古夜星他们都来了,方天悦今早也去接天山派几个同门了。
白玉堂点了点头,“昨天我师父还在说,天山派的小徒弟要来,让都住到白府去。”
“选拔赛不是还没踢完么?”展昭自我反省了一下,自己作为梅花鞠的盟主……对比赛好像一点没关心,都不知道他们踢成什么样了。
“应该都是来踢排名赛的。”五爷那天听他外公和舅公在聊这个事情,“选拔赛还有最后两轮,所有拿到名额的,和地方上已经有名额的,以及拿到名额的外族队,一起踢个排位赛,按照名次来分组。”
“哦……”展昭毕竟小时候也常踢比赛,对规则很了解。参赛队伍多的话,会按照排位赛的成绩分几档,先高档踢低档,确保厉害的球队不会一开始就遇到,比赛会更精彩。
“那可热闹了,难怪小良子他们一大早就不见人了。”展昭想了想,又问白玉堂,“小四子都没怎么去球场,是不是咱们一直占着他查案的缘故?别的孩子都在玩儿,就团子每天那么多事情做……”
五爷摆摆手,“我那天也跟公孙打听了一下,公孙说一开始团子不也老跟着去球场么,之后就腻了。相比起在球场跑来跑去,他更喜欢跟着我们查案子,随他自己乐意就行。”
“是这样么?”展昭还是有点担心,“按理这会儿正是交朋友的时候……”
五爷让展昭逗笑了,“你还怕他交不到朋友?整个开封府朋友最多就是团子。”
展昭觉得倒也是,就好比说包延他们比起练球也更乐意看个书什么的……团子还是更偏向小才子那一卦,毕竟是公孙家的娃。
“妖王小时候也跟团子似的么?”展昭觉得神奇,老爷子肯定从小武功就很好……一个会武功的小四子么?
五爷觉得,妖王小时候应该没有团子那么肉乎。
两人聊着就到了球场。
本来以为球场里应该练得热火朝天的,但走进去一看……发现孩子们几乎都不在练球,一群小孩儿围了个圈,似乎正在讨论什么。
孩子群里,夭长天、白龙王和陆天寒三位武圣也都抱着胳膊凑在一起听。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有点不懂——这是在干嘛?研究战术么?
两人凑近了一听,就见河盟队被围在当中,正给众人介绍水猴子和水鬼的区别呢。
河帮水盟几个孩子绘声绘色描述他们某天晚上练球,被水猴子抢了球的故事。还说水鬼拿替身他们也见过,老吓人了,那水鬼肿得跟只河豚似的。
最后孩子们开始讨论,如果水鬼跟水猴子打起来,哪边赢面更大。
陆天寒问夭长天,“水猴子有白色的么?”
白鬼王默默扶额——爷孙俩想事情的角度倒是一模一样。
五爷和展昭发现团子不在这儿,就默默退了出去……还是去太学吧。
……
而此时太学里,小才子们也在聊水鬼的话题。
街上传的水鬼大闹开封府,小包延是死活都不信,这绝对是骗术啊!骗术!
庞煜在一旁扒拉他——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太学里的学生大致分成两派,一派说有,一派说没有。
最后众人都看妖王。
妖王托着下巴说自个儿没见过,你们谁碰到过水鬼么?
众人都下意识地扭头去看庞煜。
小侯爷直敲木头——就不能盼我点好么?!
这时,林霄举手,说他小时候见过。
众人觉得林霄说的没准靠谱,他小时候住在月莲阁的船上,遇见水鬼的可能性还挺高。
妖王让林霄描述一下。
林霄刚才在众人争论的时候,就一直低头在画画。
这会儿,画也画完了,拿出来给众人看。
一张画稿铺在桌上,画中是一位女子,半截身子都在水中,腰部以上在水面上,四周围有好些荷花。
那女子看起来,并不是传言中那种黑发披在前方,或者面目狰狞的恶鬼,而是一个看起来非常普通的女子,也不是多好看。
要说唯一有一点不同的,就是这女子看起来似乎相当的疲惫,双目无神,抬眼看着上方,那神态莫名的,就有一种说不出的邪气。
林霄的确是画工了得,一张看起来本不该吓人的画,却画出了难以描述的可怕效果。
妖王拿起那张画,盯着看了一会儿,问林霄,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林霄说,那是在杭州的时候,有一段时间画舫上接连出现了客人坠湖的事件,坊间就开始流传,说有水鬼索命。
起因据传说是某一艘画舫上,有个客人将一位姑娘掐死之后丢进了河中,后来那姑娘化成水鬼,找那个凶手索命。凡是走到水边的男子,都会不明原因地坠河,等捞上来的时候已经淹死了。
林霄记得那时候是夏天,某天,他在船尾摆了个小桌,坐那儿画荷花。
他正画着呢,就有个喝得醉醺醺的客人拿着个酒坛子跑到船尾,还撞到了他的画桌。
林霄认识这客人,是船上的常客,姓刘。
那位刘公子喝得迷迷糊糊的,扒着船尾的栏杆指着荷花池吟诗。
林霄摇着头起身,对着后头几个船上的伙计招手,让把人扶进去,别一会儿掉河里。
伙计们往这边走,林霄忽然就听到那刘公子喊了起来,“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