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时候,展昭一个劲挠头,所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外公的事情还没着落呢,突然又出了这么猎奇的一桩命案,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白玉堂跟展昭并排走着,往前头看看,赵普和白鬼王边走边聊天,老爷子可能是困了,正打哈欠。
赵普一个劲指他前面的坑,就怕他被绊到。
五爷又回头看看,身后霖夜火和邹良腻腻歪歪的,边走边不知道在聊什么。
再看看身旁展昭。
五爷默默叹了口气,这猫愁眉苦脸的……
五爷伸手,在展昭下巴颏上轻轻挠了两下。
展昭抬头瞧他——撸猫的手法过于娴熟!
白玉堂看着展昭也不知道是在跟谁斗气的表情,凑过去一点,在他耳边提醒道,“猫儿,我才是面瘫那一个。”
展昭眨眨眼。
白玉堂捏着他一边腮帮子往上提了提他嘴角,“你是会笑的那个。”
……
赵普和夭长天走着走着就听到后头有动静,回头一看……展昭正搂五爷呢,双手抱环住,脑门靠肩膀上蹭来蹭去。
白玉堂都走不直了,两人贴着,走得歪歪扭扭的……
后头霖夜火看得直撇嘴——这俩还挺腻歪!
众人这一宿又是南安寺又是果园的,等他们回到衙门口的时候,差不多已经三更天了。
正要回府,就听到远处传来了打更的声音。
展昭退后几步,瞧见黑漆漆的大马路上,打更的小王打着哈欠,慢慢悠悠走过来。
小王正犯困呢,就感觉身后突然有人拍了他一下。
“哎呀娘啊……”
一回头先看到个红影,吓得小王差点喊“有鬼”,仔细一看才发现是展昭。
“展大人啊……”小王拍着胸口挺委屈,那意思——你咋大半夜的吓人啊?
展昭就问他,“你这几天晚上,有听到人唱歌么?”
小王愣了愣,“唱歌?”
展昭点头,“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唱一首童谣。”
“我滴天……”小王就觉得全身汗毛直竖,边左右看,“展大人你别逗我啊!”
“没逗你,正经的。”展昭也无奈,心说这天天打更胆子怎么还那么小,“听到过没?”
小王无奈看着展昭,“唱的什么呀?是不是一份丢屋顶一份丢树梢……”
“对!”展昭点头,“你听到过?”
白玉堂和霖夜火也被这边的对话吸引过来了,都走过来听。
小王见展昭一脸认真的样子,“哼”了一声,“展大人你还说你不是故意吓唬我!这不就是火月班演的剧目么!”
“什么?”展昭倒是让小王说愣了,“火月班?”
“对啊。”小王点头,“我前不久听老刘头讲过嘞,展大人你就逗我呢!”
“火月班是什么?”白玉堂和霖夜火都没听说过,疑惑地问小王,“戏班么?”
“哦?”小王看着三人不像拿他寻开心的样子,想想也是,展昭虽然有时候会跟他逗个闷子,不过倒是从来没吓唬过他。
“展大人你们没去过么?”小王想了想,摸下巴,“倒也是哦,那地方像你们这种正经人应该不会去。”
“具体说说。”展昭追问。
“就白虎桥附近的楼船呀。”小王说,“好些都是外地来的,男人喝花酒的地方么。”
白虎桥附近的确有很多外来的画舫,大多是些楼船,那一带龙蛇混杂,这种船也叫野船,是喝花酒的地方。
“这火月班可火爆了,我是怕我媳妇儿骂所以没去过,但是听跟我换班的老刘头讲过,他就老去。”小王告诉众人,“火月班是火船,每年秋天来的,就这几个月。其他还有金木土三种,都是喝酒玩乐的地方,每艘船的花样还不一样。金船都是耍钱的,木船是歌姬唱曲儿的,土船是演杂耍的,火船都是舞姬,每年会排个剧目。火月班就是火船的雅称,她们家剧目跟城里彩凤楼之类的正经戏楼不一样,不演什么才子佳人之类的,都是些特别刺激的剧目。什么狐妖索命啊、山姥吃人啊……今年这次演的是恶鬼索命的戏码,据说特别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