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格外安静,时烊保持着跪在地上的姿势没动,他努力在平复着自己的情绪,直到面前男人挪动几步。
自己的胳膊被拉着,往上提:“起来。”
声音从脑袋顶响起来,顺着自己的脊梁骨往下探去。
他一整个被付坤提起来的,按在一边的茶桌前:“告诉朕…你和他什么关系?”
眼睛死死盯着时烊的眼睛,不肯放开自己手下的猎物一般。
不该会逃出他的手掌心的,不该一切都失控的……
“…如陛下所见。”时烊眼尾慢慢滚下泪,沾在他的颊边。
付坤努力在压制自己的呼吸,他的情绪仿佛被什么附身了一般,完全不受他的控制,711在脑子里呼喊了好几句还是没有唤会付坤的主意识。
“你冷静一点!!”
他不明白为什么对方明明都有苦衷还是不作为,不解释也不挽回,这算是负责任?对谁?
“你有什么苦衷就告诉朕啊!!”死死掐着对方的手,几乎要把时烊的手给捏断了。
“疼……”时烊没忍住,小声喊了一句,这一声是在先前相同情景下所不会出现的,兴许是对于对方的依赖使然…
付坤原本被气昏头的动作突然一滞,牵起对方的手,发现手背上已经浮出一大片的烫伤,伴着被他大力挤压下破裂的水泡。
点点血水沾在手背,顺着滑向指尖。
“你……”刚开口,对方一把抽出手。
往后退了好几步。
“陛下不必这样。”他开口,再次把他们两个之间的距离拉的很远。
几乎是安静了片刻,突然屋子里响起了一声极低的叹气,付坤冲着窗口喊了一声。
“福禄。”
门被颤颤巍巍地推开,从门外走进来一个小太监,低着头弓着腰,虽然说瞧不清面目,可那一眼时烊便认出了对方。
是小时候便一直跟在付坤身边的小太监,先前几次都没见着,兴许是被派去哪儿办事了,此次一回来,出现在时烊面前,倒有一种许久未见故人的感觉。
“小福子?”时烊下意识的开口。
“唉!大人!”依旧低着脑袋,声音的音调却是往上扬的。
从小他们三个就一块儿玩,如今闹成这样,是谁也都不想的,可突然遇见了许久未见的友人的心情却是难以言喻。
“…去取些烫伤膏来。”付坤抿着唇,他的视线在两人间扫了一圈,声音放缓了不少。
情绪慢慢回笼,一切又开始回到他可以控制的范围内,气氛也没有那么紧张。
等福禄退下又再次回来递上药膏的那刻,时烊才终于回过神来,他意识到了付坤想要做什么。
“手。”他一边说一边又轻轻的拉起了时烊的手,脸上冷的要结冰,可动作又别扭又透出一丝好笑来。
“不…”
“闭嘴。”付坤下令。
时烊抿着唇,终于还是没有再说什么。他着重点有些奇怪,竟然在于对方跟他说出来的那两个字。
难怪他常是说不过端王的,原来他学来学去到只是从付坤身上学到了这两个表达愤怒的词。
再多了也是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