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是不是条件还挺艰苦的,我以前出差,隐约在扶贫县的名单上看到过你们县。”
沈玉芳点头,“毕竟我们背靠大山,交通不便,我们那边的土地也不算肥沃,种的粮食收成也一般,所以生活都很清贫。”
“那……去你们那边的知青应该也蛮受罪的吧?”
沈玉芳眼神闪烁了片刻,主动问道,“你是说冯国春吗?”
施小青嘴巴稍稍嗡动了一下,随即就点了点头。
沈玉芳点头,“他算是所有知青里面最坎坷的吧,毕竟他的成分太不好了,他来队里的时候,我们的书记就说了,让大家一定要和冯国春保持距离,免得被资本主义侵蚀了思想,而且,我们那边吃饭喝水都不方便。”
沈玉芳如实的说道,“冯国春一个公子哥要走山路打水,要在春寒料峭的时候耕地,要在夏季最烈的太阳下面耕地,我们那边的紫外线很强,每年夏天耕地,大家都要晒伤一波人,但是不耕地就没饭吃,也没办法,他住的也破,土房子,还四面漏风,只在最上面开了一扇小小的窗户,简直就像是监狱。”
一开始冯国春吃穿住都是最差的,后来陆续有知青调走之后,冯国春才换了一间有正常窗户的房子,总算是不用再过暗无天日的生活了。
沈玉芳说话的时候,还注意着施小青的神情。
施小青脸色感觉越来越苍白了,似乎沈玉芳的每一句话对她都是凌迟一般。
沈玉芳突然觉得再这么说下去,似乎太伤害施小青了,沈玉芳叹了口气,停下了自己的话。
沈玉芳对施小青自然是心存愤怒的,毕竟,冯国春那么美好的一生,都因为施家的人毁掉了,而罪魁祸首,却还是逍遥法外,甚至活的出人头地。
沈玉芳在心理想,或许,施小青的身体不好,就是上天对施小青的惩罚吧。
施小青原本一直是手扶着墙的,突然就有一点儿不稳,整个身子差点滑下去,沈玉芳赶紧扶住了施小青。
施小青住的是干部病房,要是出事了,万一施小青还想找麻烦,那她们所有人都逃不过,沈玉芳有点儿后悔自己嘴快了,她连施小青的脾气都没摸清楚,乱说什么话……
施小青对沈玉芳抱歉的笑了笑,又扶稳了墙。
“你可以想办法帮我约冯国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