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隐没在发间,常年晒不到阳光的腺体,方才因发热赤红,现在颜色还没褪去。
“标记我。”
他的语气仍是陆臻式的命令、不容置疑。
但他露出腺体的动作,却昭示着眼前人身体上诚实的示弱讨好,卑微异常。
脸色薄怒未退,语气冷硬。
眼角却绯红不去,喉结滚动,冷汗顺着颈脖滴下,无端多了几分极致清醒和极致沉迷的反差。
就像高傲的国王,不甘地向掌心的玫瑰低下头颅,祈求垂怜。
郁清瞪大了眼,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发展,下意识地把他往外推了推,有些惊讶:“为什么要突然让我标记你?”
陆臻眸色深沉。
残存的恼怒在脑海翻滚,理智无法逼压,只能被一点点淹没。
被压制,被牵动,全因本能所致。
跳出迷恋的轮回,回到完全掌控是不可能的。
但陆臻是会跪在女alpha腿下,摇尾求怜的人吗?
男人的话语带着晦暗,在依赖期的本能下说出心中所思所想,没有半点隐藏:
“拥抱安抚得太慢,既然我离不开你,直接标记更快,我在依赖期会有更多清醒的的时间。”
而不是像现在,沉溺于身前人的花香,像个索求无度的小孩,渴望着眼前人的占有和征服。
原来是这个理由。
郁清呼了一口气,她是真的被陆臻的求标记行为吓了一跳。
但眼前人好像对omega这个身份和标记关系有些什么奇奇怪怪的认知。
郁清认真地把陆臻的脸抬起,抚了抚他后脑的发把腺体掩盖住,盯着他的眼睛,语重心长道:“omega的清白很重要,标记这个东西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给一个alpha的,必须得心意相通,登记关系一生一世,才能完全交付。”
觉得陆臻可能是因为被突如其来的混乱和依赖打乱了阵脚,慌不择路地才想出让她标记这一个下策。
她又安慰道:“没关系的,虽然混乱期来得很蹊跷,但我们慢慢来,慢慢试,总有治疗好的一天的。”
治不好的。
不仅治不好,在依赖期拖得越久,他就越不像他自己,而变成了一个花香下的奴隶。
陆臻直直地望着眼前的女alpha,像是要望进她的心里。
只有标记,唯有标记。
能他重新从渴望的樊笼脱离,重新走上高座,抬起下巴高高在上俯视。
陆臻反握住郁清的手,喉结再滚了滚:“我不在乎,标记我。”
他的气势依旧逼人,但说出的话却渴求,跪坐的姿势低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