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精”,金钏的脑中便蹦出了这几个字,她冷哼一声,“那你是碧春院的奴婢?”
因苏媚是个外室,此前虽住在江府,就连府中的下人都瞧不起她,如今江泠打算娶苏媚为妻,府中已经在准备办喜事了,金钏也终于能扬眉吐气了一回。
姑娘成了将军夫人,那她就是夫人的大丫鬟,她终于也可学着尚嬷嬷的模样,好好地摆摆谱。
春桃连忙上前道:“我家姑娘怎会是奴婢,她是将军未纳进门的妾室。”
金钏听闻大笑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为好笑的事,“未纳进门,那就不是妾室了?江家祖训,江家儿郎未满四十不能纳妾,如今将军还未到而立之年,要纳妾只怕也是十数年之后的事了,到那时,你家姑娘都多大了?将军难不成会纳一个人老珠黄的老女人为妾吗?”
金钏的一番话说得崔锦娘脸上青白交加,顿觉无地自容,春桃正待要上前为崔锦娘出气,却被崔锦娘阻拦,她脸色苍白,笑得勉强,“那我改日再来拜访夫人。”
崔锦娘说完便拉着春桃灰溜溜地走了。
苏媚正在屋里躺着,她听母亲说过小产伤身,切忌劳累,她只有养好身体才能为家人报仇。
“方才是谁在说话?”
金钏款步进了屋内,伺候苏媚穿衣,为她梳妆。
她总觉得苏媚从宫里出来,有些习惯就变了,就譬如这梳妆,姑娘模样生得好,平日里她梳什么样的发髻姑娘都由着她,更不爱戴那些珠花和钗环。
自从出宫后,苏媚无论从妆容,发髻,衣裙还有钗环都是极讲究的,与金钏在在大街上的那些名门贵女的装扮极为相似。
从前虽说相似,但苏媚眼神中带着胆怯和小心,如今那眼神竟是那般从容自若,有一种处世不惊的雍容气度。
不过姑娘即将成为大将军夫人,金钏也乐意见到苏媚的那些改变。
金钏替苏媚梳好了妆发,苏媚指了指面前的白玉兰花发簪,金钏替她戴上,笑着回话:“是住在碧春院的那个舞姬。”
苏媚点了点头,神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就像是金钏在说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金钏又补充道:“人被奴婢打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