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儿慌张道,一边往四周看,正好看见以小喜子为首的一众太监侍卫正正纷背过身去。
模样之滑稽,让人发笑,却让她面红耳赤,羞窘至极。
“我在你面前还有体面,你不是一向胆大,这会儿怎么胆小了?”
明知道他是激将,福儿还是上当了,她也不挣扎了。
“是你要背我的,不是我要你背我,到时被人笑话了,不准赖我。”她趴在他耳边低声威胁道。
卫傅也细着声音笑道:“娘娘吃了甜果子还要说酥话,方才明明是您威胁小卫子,说扶不稳您没好果子吃,这会儿又撇清干净了?”
听着他这‘太监腔’,福儿趴在他背上笑得抑不可止。
笑到兴处,去扯他耳朵:“你坏死了!”
“我哪儿坏?”
“你哪儿都坏!”
“那到底是哪儿坏?”
这时,福儿才意识到他是在逗自己。
平时类似这种对话,二人只在床笫之间说,少有在光天化日之下,还有外人的场合。虽然那些人早就背过身,又退开了数丈之远。
阔别已久的羞涩悄然而至,福儿觉得自己的脸烫得能烫熟鸡蛋。
为了抵消这种羞涩感,她哑着嗓子道:“若是让孩子们看见,肯定要笑话你。”
“笑话什么?爹要是不坏,能有他们?”
这人不以为耻,反而说得分外得意。
“你……”
历数过往,夫妻十几年,他开黄腔次数屈指可数,他真是变坏了。可能人年纪大了,脸皮就厚了。
“你什么?”他又追问。
这次福儿是真词穷了。
“我不跟你说了,你是个老不休!”她捂着脸道。
卫傅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响彻附近几十米方圆。
小喜子心里猫抓似的想回头看,刚转头就见陛下竟背着娘娘往大营的方向行去。他心里先是一紧,而后忙挥手示意所有人都跟上。
……
“你别闹了,快放我下来,一会儿到了大营,小心被人看见!”
“那你先告诉我,你今天怎么有些不对?”
“我哪有些不对?”
他哼了一声,言下之意你还能瞒过我?
“我真没有什么不对,你快放我下来,快到大营了……”福儿哀求道。
正说着,守卫大营正门的将士似乎瞧见这边的动静,往这里迎了来。
走近了,才发现陛下竟背着娘娘,而喜公公等人竟离了距离走在后面,一个个都垂着头。
这种场面,真是让人进退不得。
而就在这时,陛下已经走到近前了。
卫傅丝毫没有被众人窥见私事的窘迫,反而一派威严,与平时在人前般无二致。
“勿惊,娘娘崴了脚而已。”
被崴了脚的福儿,咳了一声,想摆出皇后威严说点什么,无奈脸皮实在没某人厚,只能藏在他颈后装虚弱。
“娘娘没有大碍吧?可要微臣让人抬了软轿来?”为首的将领做出忧虑状,仿佛真相信了卫傅说辞。
“不用麻烦了,也就一段路,不用兴师动众。”
然后,卫傅就走过去了。
小喜子等人跟在后面过去。
留下一众守门将士,站在原地许久,直到为首将领回过来神儿,斥道:“都发什么愣,还不回去站好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