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话音未落,炮声已起。
血浪飞溅,沾了怀中女子一脸,溅了周围人一碗。
再一看,那身材高大的汉子的脑袋已经像西瓜一样爆开。
脑浆甚至飞到旁边一个正在大笑的人的嘴里。
这发生的太快,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第二炮、第三炮、第四炮,还有更多,已经接踵而来。
空气被撕拉的呼呼作响,夜晚的河面被卷起了一道道飞浪。
郑军的战船被砸出大洞,被横切出一道道口子。
一瞬间,便如同万道飞剑横空而来。
气势如虹,摧枯拉朽!
甲板上响起了惨叫声,顿时一片慌乱。
舞女们四处逃窜,其他人也都趴在甲板上。
“怎么回事?”郑慕酒立刻醒了,整个人都清醒过来。
一颗炮弹砸在他旁边的桅杆上,将桅杆砸断,他全身一颤,连忙退了好几步。
再一看,桅杆倒在他刚才站的地方。
没有时间多想,郑慕大吼道:“敌人袭营,快,火炮手准备!”
但现场已经大乱了,根本没有人听到他的喊话,大家都在逃命。
再转身看去,河的下游大约三里之外,无数火把已经亮起来了。
火光冲天,映照出了朱雀战列舰威严的轮廓。
一颗颗铁炮的炮弹沿着炮膛滑落下去,发出清脆的声音。
火药的味道弥散在周围,铁炮灼得空气都在发热,鼻尖扑来浓烈的钢铁味道。
明军的火炮手,一个个满面油光,他们穿着单薄的海军军服,大汗如雨,不停地操作着火炮。
他们大多数都是十六岁到二十三岁的小伙子,目光坚定,神色如铁。
每一个人耳朵里都塞着棉花,这是最大程度的减轻火炮的声音对耳膜的伤害。
至于相互之间的配合,大多靠手势。
仅仅是今天,从他们的炮膛里已经打出去了大百颗炮弹。
以前顽强的敌人,在他们面前,顷刻间崩溃。
郑慕的主力军也没有例外。
不到一分钟时间,就有好几艘船开始沉了。
最主要的是,这些船停在这里,都是用绳子拴住岸边的树,现在临时被攻击,又在大晚上,连调整方向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