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尚之信在说话了:“平西亲王爷,您不是不知道,那康熙在八岁即位,嘴上就说要夺回皇权,果然在十二岁就智擒鳌拜夺回了皇权。以后在他亲政下就准备了要对付我们三藩,他认为全国最为重要的三件大事,第一就是撤藩。要知道,为了撤藩,他和我们一样在准备,他准备人才,准备钱财,准备了兵将,一旦对我们三藩动手,他是有备而不乱的。我尚之信人虽直肠子,但眼光锐利,我看到了他要动手的前奏;那就是对我们再次减兵减饷。如果他真的这么做,那可叫我们怎么办?如果不动声色地让他来减兵减饷,那可就如砍断我们的手和足了,没有手和足那就如同死尸了。各位,你们看到这问题没有?这可怎么办?”
吴世璠当然明白尚之信一连问了二次怎么办的原因。因为皇室国库每年收入的白银是三千七百万两,而尚之信之父平南王要花三百三十万余两,耿精忠靖南王要花去三百万两,自家爷爷平西亲王却要花九百万两。三王共花白银要占去清皇二千万两,也就是整个清廷皇权三分之二的钱财都用来养活他们。如果在撤藩之前,先动手减兵减饷……减了兵那就等于断其手足,减饷那就等于去其元气,二者齐来那就逼其死亡,然后再来个撤藩行动,哎哟,我的妈……他想着时方献廷又开口了。
方献廷说:“撤藩的路该怎么走,这也是康熙极为苦恼的事,对于减饷减兵他也一定会想过,如果他自己试想用减饷减兵来先行,那么一定会想到逼人造反,他怎么可以逼人朝他捅刀子呢?能不能用另一个方法来对付这三藩不动刀又主动退出兵权呢?他正在思索,很可能用软而粘的糖蜜战术朝我们加蜜。又想到我们会不会吃蜜,不吃蜜怎么办?就是说他有他的苦处,我们也有我们的苦处。他也想到他就是不撤藩,他也知道三藩迟早要反叛他。就是不减兵减饷,他的财力也负担不起以后的重负,所以这减饷之乱是必须要想到。如果真的对我们减饷了,我们也不要乱了阵角,我们有我的计划。他只要减饷减兵令一下,就可能以长江为界天下就会南北两国了。康熙同时也看到我们以长江以南立国的优势,我们可以令民为兵,也就可以取长江之南的资财和人力与他康熙对抗了。这是他逼我们动兵之后的苦恼之一。那么之二呢?试想我们拥有长江以南的土地,三藩又拥有重兵和雄厚的财力也就可以建立强大的国防。这就是康熙担心之二。”
吴三桂也点头称是,说:“他是担心呀!反正他这人疑心也重,别说我们不能受逼,就是我们三王都安而不反不燥,他们也不会相信的。所以,我们也得准备;我们真正动手了,我们也有苦处,在哪里呢?我们心里都明白,三王之实力屈指可数也不过五十万至六十万人马。所以还得增兵增员。这需要时间,需要钱财。在一切尚未准备之前,我们先不必躁动,以静而待之。以静可以麻痹一下他们,让康熙小儿及朝中文武都产生暂时的饶幸心里。比如我们三王都可以表面上不管政事,我们可以去玩女人,钓鱼打猎,玩的乌烟瘴气才好。暗中,我们乘机养马练兵,开山取盐铁之利,开地取粮油茶棉之利。如果康熙急燥出兵讨伐我们,我们也不怕,我们有备,兵强财厚又兼山川为关,河卡之险保存自己。这期间我们争取时间来修改内政,多施财物;施财为仁是为了结交天下之将领和统兵者,多结一人就多兵广地。对外结交越南、老挝、西藏、缅甸。一旦朝廷撤藩,我们可以兴兵而起,量康熙小儿也奈何不了我!”
吴世璠听了什么表面玩玩女人打打猎的话心中又恼火了:“你玩玩女人是给康熙看的,可是你玩的是谁呀!是孙媳妇嘛!是谁都知道的醉花女嘛!”当方献廷又接腔说话时,吴世璠再也受不了:“又是这一套,又是这些话,再没新鲜的……”他再也坐不下去了,他的心在灵波阁,那里有醉花女在等待着他。他不能失约,他已有三天没见到她了。这次他一定得偷空去见见她。想着,起身悄悄溜了出去。
吴三桂见吴世璠一直坐立不安,现在又见他独自溜了出去,心想,这几天的会议也够紧的,不如就议到这里,今天下午歇息了吧,我也可以去陪陪我的醉花女,免的她总怨我不陪她。想着就说:“刚才方爱卿说的这一条计划好,我们都得好好记着。我们就来个内紧外松,让朝廷无事可察。内紧就是加紧准备兵力,财力。怎么个准备才好,下午我们各自回房去想一想,想好了明天再来商议!”
尚之信拍手叫好:“好,好,老伯好,真不愧大帅之风,说的有板有眼。是的,我们什么事都得先想好,议起来也就不乱,不误时间。怎么个准备,我正没底,所以正要在下午歇个会去想一想了。”
吴三桂见来精忠和孙廷龄也在点头,就问:“靖南王,广州将国,还有尚之信贤侄,今天下午准备在哪个风景地方静思?”
尚之信自然想到那几个山货姑娘,心就痒痒地又很想玩玩了,说:“不必再选地方了,还是昨夜安眠之处好。没事有事,我总爱搂着女人,这就是我的习惯!”说着朝耿精忠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