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花女很不习惯这种场合,她看不惯那些光着肩、半袒着胸脯的洋女人,也不习惯别人的眼光盯着她的胸脯,她朝红毛说了一声:“我要走了!”红毛大为惊奇地问:“为什么?”醉花女说:“这……瞧她们的神态……这是洋妓院,我不习惯呆在这里!”红毛惊大了眼睛,不由地朝满屋的人扫视了一遍:“洋妓院?这是印度贸易公司,这是大人物……哦,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好,我忘记告诉你了,那都是一些夫人、着名的外交夫人,富有的商人的妻子。他们是西班牙人、葡萄牙人、荷兰人和其他国土的与我们有生意往来的人。他们的地位和人格都是高贵的。他们都是一些外交家,一些了不起的人呀!实话告诉你吧!我原来的洋货和资金都是借助他们的力量,他们都是一些财团大亨呀!”
这时,一个侍者推开一扇花门,那些男男女女都站了起来,朝那间大厅走去,他们也纷纷朝醉花女和红毛打着招呼。醉花女这才看见里面的地板上打着蜡、光滑泛出柔和的蛋黄色泽。红毛对醉花女说:“走吧!我们也一起进去,宴会要开始了!”醉花女如梦一般问:“宴会?”红毛肯定地:“对,就是酒席,你们地方上吃酒席。走吧!酒席要开始吃起来了。”醉花女很不情愿地说:“难道我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吃一顿酒席吗?无缘无故的!我吃谁的酒,领谁的情?”红毛推着她慢声和气解释着:“你不知道,我不是说过吗?这些大商人和大官员都是在酒席上谈成大买卖的,怎么是无缘无故的呢?你不是要买洋织布机吗?我们这是来做生意的呀!”醉花女这才又一次被他带进了餐厅。她看见那些油黄的木长桌上面堆积着如山酒瓶,那些叫不出名的菜肴;她不由地低声问:“这么大的场面谁请客,谁付钱?”红毛笑了,说:“这是贸易公司,招待的事你不用担心!”
醉花女被红毛带到宴席旁,那吊人胃口的油异味使醉花女更是不自然起来,因为昨夜一夜的跳舞,今天一天的睡,直到现在,她才感到真正的饿极了。红毛一边拿着吃的给她揣上,一边吃着,说:“难得盛会,醉花小姐,你真幸运,一来就给你遇上了。在这盛会上有十分富有的巨商、有外交大臣,有连你们的皇上和亲王吴三桂都见了惧怕的武官!”醉花女哼了一声并不相信。红毛劝着:“吃吧!这样的吃法!”红毛做着吃的示范。
此时,从前面席坐传来一阵哗哗然的笑声,那是一个夫人看见醉花女一连几口吞下一碟甜食,对一旁的金发女郎说了一句笑语,引起洋女人们快乐。
红毛忙鼓起掌来,他用手肘朝醉花女推了推,悄声地说:“别拘束,要听我的话,懂得点礼节!”然后他故意地作解释说:“刚才醉花小姐告诉我,你们的烹饪技术很不错,她很高兴你们的热情。也为这位夫人见爱而高兴。”说着朝那金发女郎伸过手去。那女人握着他的手感到很满意地问:“真的吗?”红毛说:“千真万确。”那金发女郎忙对醉花女欠意地一笑。醉花女不知怎么办,只好鼓起掌来,那金发女郎见了高兴地举起一杯酒一饮而尽,还朝醉花女亮了亮那只高脚的玻璃杯。醉花女也学着她的样子揣起酒杯来一饮而尽,也朝对方亮了亮空杯。另一些夫人们也都朝醉花女揣起酒杯来,举杯朝她笑笑,她们都饮尽手中那杯酒。
这时,那个白毛健壮的荷兰人拍着红毛的肩用汉语说起话来:“湖南的市场都被借到了吗?”用这种语言说话显然是防备他们内部人知道他们谈话的内容。
红毛说:“不,不是借,是占领,我把他们统统地挤垮了,把他们的财产、地盘、店铺都夺到了自己的手中,连人也被利用起来了!”白毛拍着他的肩,快乐地笑了:“真了不起,哈哈!”
这一笑,使醉花女寻声望去,见红毛在那儿与白毛谈着,完全忘了一切,她注意地听着。
红毛又说:“我这次湖南市场大战,多亏各位朋友的大力支援,没有你们的雄厚的资金,我是难以达到目的的噢!”
白毛指着醉花女朝红毛眯眯眼,问:“这么美丽的女人,是不是这次大战的战胜品?”
红毛点点头:“战胜品!我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