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牛这一拳来得突然,却不敢使大力气,只想着把这老将牙齿打落几颗,打个头晕目眩,也就失了力气。
他哪里想到,自己拳头刚至,不知怎么,竟然一把打在老将军掌上,这一下好似打在了铜墙铁壁上,在他震惊之余,自己拳头竟又被死死钳住。
二牛心里顿时一惊,赶忙就要抽回拳头,哪曾想使了五七成力气,竟然挣脱不开,无奈之下只好咬牙使出全力,猛的使劲一抽,终于挣脱了钳制,自己脚下却不稳,踉跄后退几步,险些摔在地上。
田二牛心道不好,方才有些轻敌了,接下来须使七八分力气才好。
当下又变作一个扎步式,先使右拳向上打虚晃一招,马上左拳击出打向右脸,却只感觉自己右拳先被挡住,左拳竟又被死死抓住。
田二牛这时慌张起来,猛力再抽左手,却还是迟了,只感觉左边手腕被狠狠打了一下,登时整个左臂就酸麻起来,差一点再抬不起来。
到底事关性命,二牛终于慌张起来,只见他再不摆什么架势,只是卯足了力气要以乱拳打死老师傅的气势跟齐老将军拼命去。
老将军心里也在心惊,这家伙力气恁大实属罕见,见他不要命的打过来,也不敢硬接他拳头,只得慌忙躲闪。
饶是二牛用上搏命的姿势,但也事与愿违,他一拳一脚两拳两脚尽数被老将军闪了过去,使足了力气的一招一式全都打个空,自己却被趁那攻击间隙结结实实挨上七八下。
说来也奇怪,这老将军不知用的什么招,二牛每被他打一下就感觉全身气血一阵阻滞,连挨七八下之后再也撑不住倒在地上。
二牛在地上趴了一会子,自然是不肯认命,趁那老将军松懈之时暴起偷袭,这回才叫不管不顾,把那些混混打架的下三滥招式全都使了出来,又是用头去锤,又是拿牙去咬,总之把那专攻下三路的招式一并都使了出来。
两个拢共过了三十余招,二牛这身粗浅拳脚功夫终是落了下乘,先吃一脚踹在肋下,又被一脚踹在胸口倒飞出去两丈,二牛还不服输,欲要挣扎着再起来,可是全身经脉好似断了一般,再也提不起来半口气,再想要挣扎时,忽然喉头一甜,一口血就喷了出来,想必这回是受了内伤,躺在地上再难爬起来。
那齐虎老将军虽已年过六旬,这一番战下来竟然大气也不喘,仍旧是笑眯眯的问道:“还要打么?”
二牛此刻心里只有叫苦不迭,想俺才十八岁,竟输给一个老头子,呜呼哀哉!看来这回是老天要收俺混世魔王,嘴上却是说道:“俺打不过你,便认输了。”
老将军听完,这才满意,在几个亲随伺候下重新披上甲胄,从沈括手中接过宝刀系在腰间,翻身上了马,这才居高临下看着田二牛说道:“齐州乃是先帝赐给我的食邑,虽不归我管,但你在齐州杀了人,又跑到我北境来,拿你也是分内之事,你嘴上说那人是个欺男霸女的恶徒,可我不能只听你一面之词,法有言杀人者偿命,你还有何话要说?”
二牛躺在地上,眼神早就空洞,知道自己这番在劫难逃,说道:“既然早有言在先,俺愿赌服输,要杀要剐全都随你们,只可惜俺好汉性命,抵了那厮狗贼一条狗命,实在不值。”
这当儿就该伶俐人站出来了,那沈括早就看出老将军有惜才之心,欲把那田二牛收入麾下,这会子就该他站出来给个台阶。
于是沈括走到老将军马前跪地说道:“义父,请听孩儿一言。”
老将军瞥他一眼,道:“你讲。”
沈括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二牛说道:“孩儿看此人也不像是乖戾之人,况且那郓城令之子为非作歹鱼肉百姓之事我也有所耳闻,田二牛即便将他当街打死,若按律来说也只当判个发配之罪,今他既已自行发配到我北境,倒不如把他留在军中,倘若今后能建功,再赎其罪不迟。”
老将军听罢对这个义子如此懂自己心思倒还是十分满意,微笑抚须道:“田二牛,你今死罪可免,活罪却也难逃,你可愿意留在军中效命?”
二牛一听竟然能够死中得活,哪里还有不愿意之理,竟也咕噜爬起来跪在地上道:“愿意愿意,俺当然愿意,在战场上与那蛮子战死也好过憋屈死,二牛欠将军一条命,今后老将军让俺往东俺绝不敢往西。”
老将军听完甚是满意,不禁哈哈大笑,吩咐道:“既如此,今后你与我做个亲随罢。”
然后吩咐那沈括将他带回营中好好梳洗一番,然后领人策马去了。
那二牛才死里逃生倒也是个没心没肺的主儿,这边便已经喜笑颜开换了副嘴脸,走上前去就要去勾沈括肩膀,但被他嫌弃的将手打开了。
二牛倒也不恼,嬉皮笑脸的说道:“俺原先看你像个小白脸书生还不甚
二牛这一拳来得突然,却不敢使大力气,只想着把这老将牙齿打落几颗,打个头晕目眩,也就失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