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木布本人却反若未闻,只见他面不改色的对佟图赖笑了笑,语气平和地答道:
“佟将军,正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更何况鳌大人是断了一臂。”
“出发前小王已经问过鳌大人了,他说他还需要留下来养一段时间的伤,托我给贝勒爷带个平安,待过段时间伤势痊愈,他自会去找贝勒爷。”
“鳌拜自己要留下来养伤?”
佟图赖嘴里念叨着,露出一脸不信的表情追问:“即使是他要留下来养伤,为何不亲自来见、与本将军明言?”
听到这话,俄木布故作姿态的愣了愣:“这个……这个……”
见俄木布吞吞吐吐,佟图赖顿显不悦,不由抬高声线呵斥:“什么这个那个,有话直说何必支支吾吾,难不成你刚才的话有假?”
“不不不,小王哪敢诓骗将军,先前小王也曾让鳌大人亲自来与将军说明,可鳌大人却说一个小小的佟图赖又不是贝勒爷亲至,还不值得他亲自相告。”
话音入耳,佟图赖脸色顿时一阵红一阵白,继而冷哼出声:
“哼,大汗的贴身亲卫,大金第一巴图鲁,都断了一臂了还和以前一样目中无人、傲慢无礼。”
“既然他不愿意去,那就让他自己呆着吧!”
佟图赖说着一提马缰,大喊一声:“咱们走。”
俄木布看着打马向前的佟图赖弯了弯嘴角,一夹马腹带着一众亲卫跟了上去。
俄木布之所以敢这样挑拨离间,也是基于当初鳌拜来到归化城时盛气凌人、不可一世习惯低眼看人的个性,而俄木布正是利用了这一点。
让他意外的是效果竟出奇的好,从刚才佟图赖的言语和表情不难看出鳌拜在辽东也是个狂傲自大、目空一切的家伙。
这事,也再次证明了俄木布绝非表面上这么粗犷,乃是一个极有心思之人。
与此同时,归化城的某个土屋外有两只信鸽高高飞起向南而去。
梁清宏看着飞远的鸽子问道:“你说朝廷会出兵相助俄木布吗?”
“呵呵……不知道!但我想应该会的吧!”赵泗州状似随意的回了一句……
京师紫禁城,卢象升、张之极刚从德胜门回到武英殿不久,一兵科给事中便手持竹节来到二人跟前躬身道:
“两位大人,归化城传信了。”
兵科给事中嘴上说,将竹节递了上来,张之极接过竹节,从中掏出卷成小卷的信纸,逐字逐句看了起来。
几息后,张之极将信纸递给卢象升“呵呵”一笑:“陛下料事如神,俄木布求援了。”
“是呀!陛下有先见之明。”
卢象升手捏信纸微微点头,深以为然的附和了一句,继而若有所思的一转话锋:
“信中说俄木布要我大明派一万铁骑前往归化城,由此可见俄木布之前报于我大明所知的八千战兵不尽为实。”
“哦,建斗何以这般笃定?”张之极看了卢象升一眼诧异问道。
闻言,俄木布的一众贴身亲卫,一个个用吃人的眼神瞪着佟图赖这个对他们大汗直呼其名的女真人,恨不得上去将其乱刀分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