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庆堂不敢回嘴,低垂着脑袋,咧开大嘴偷笑不止。
大昌皇帝骂够了,又拿起那些文书,凑在灯下看了一遍!
“刘安!”
老奴在!”
刘安上前,低着头站在御案前忐忑不安。
“去,让御膳房,做几道下酒的宵夜,再把朕的窖藏御酒拿出来!”
一听大昌皇帝要喝酒,刘安这才心里石头落地,连连应声,飞快地退了下去。
待酒菜上桌,大昌皇帝神色冷峻无比,缓缓说道:“这郑继业,多年来,向朕要粮要钱,半个国库都给了他的定国军,看来,是朕肤浅了!”
“圣上何故如此一说?”
董庆堂也是一脸严肃,眼神冷得杀人。
大昌皇帝呡了一口酒,眼里寒芒闪过,道:“河套,阳明,垂手可得,他居然夸大其词,硬是拥兵自重多年,从朕手里拿去钱粮无数,却没收来一寸土地。”
董庆堂摇摇头,道:“也许是他比较谨慎,不像九殿下那般冒进而已。”
“屁话!”
大昌皇帝面色一变,怒道:“朕看他,定是别有用心,小九难道还比他厉害百倍?”
这一问,还真把董庆堂,给问了个瞠目结舌。
除非,是北凉可汗完颜烈,甘愿放弃阳明和河套二县的控制权,不然,九皇子拿什么去和有着二三十万铁骑的北凉可汗争锋?
就是大昌皇帝自己,心里也清楚!
他给九皇子的,只是一些底气,和历练的机会。
就是唤醒那些战狼军,仅凭这些,还远不够和完颜烈一较高下的资本。
当年霍家军,还有他自己和董庆堂,哪一个没在完颜烈手下惨败?
后来虽然小胜了几次,也夺回了一些地方,但那场恶战,至今让他心有余悸。
“圣上!”
董庆堂思忖片刻,又道:“该不会是北凉可汗完颜烈缺粮,把阳明、河套二地,当作包袱甩给九殿下?”
大昌皇帝摆摆手,摇头道:“如此那样,这个便宜,郑继业会让小九白白捡去?”
骂归骂,但大昌皇帝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和董庆堂连着干了三杯。
“朕还想和他成为儿女亲家,你说说,朕这个决定,是否太轻率?”
大昌皇帝举着酒杯,半眯着眼睛,死死盯住董庆堂的脸。
皇帝的醉话,哪敢轻言附和?
“圣上!”
董庆堂有意岔开话题,道:“北线安宁了,京都也就无忧了,想那南蛮、西蕃,都会重新考量与我大昌之邦交!”
这话没错!
把兵马最强,地域最广的北凉打下去,南边,西边那些蠢蠢欲动的外邦,就会收敛许多。
“老东西!”
大昌皇帝紧盯着董庆堂的脸,又道:“朕立老四为太子,是否太急了些?”
“圣上!”
董庆堂又是一杯酒下肚,咂巴着嘴说道:“臣曾记得,雁荡河里那什么鱼儿,用面粉糊了,用菜油炸得焦黄,就着老酒,味道绝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