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士诚心里陡然一惊!
抢在永泰前面,急道:“太子之言不无道理,太子如此单纯,但把此事想得太天真了,道理虽是如此,但北凉可汗完颜烈并非信用之人,倘若死不认理,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太子单纯?
此话从一个老臣、重臣嘴里出来,真是令人捧腹大笑。
只是永泰用心过狠,目的太过浅显了些,无非就是急于把九皇子永康置于险境,来个借刀杀人除掉九皇子为快!
夏士诚毕竟老辣多了,如此破绽,岂能不急着救场?
“好好想想吧你!”
大昌皇帝狠瞪永泰一眼,视线缓缓转移到夏士诚脸上,道:“依夏爱卿之见?”
“回圣上!”
夏士诚沉思片刻,缓缓说道:“北凉可汗完颜烈的目的,无非就是求粮而已,若是大昌调拨大批粮食过去,再由九殿下出面斡旋,加上有赌约在先,想那完颜烈再无话说,故会退兵向我大昌交出河套、阳明二县!”
这话,还真找不出毛病来!
但最终的目的,还是把九皇子永康推入险境。
大昌皇帝眼里寒芒一闪,遂又把目光,投向貌似事不关己的李嵩!
“李辅国,对夏阁老所见,你有何看法?”
李嵩豁然睁眼,就像等着大昌皇帝一问!
“圣上,依老臣见!”
李嵩横出一步,与夏士诚平齐站了,拱手道:“眼下我北防线只是对峙势态,既然我大军开年春暖就要向北凉全线出兵,那就没必要再接济粮食给北凉贼子!”
“哦!”
大昌皇帝一怔,思忖片刻,又道:“李辅国何故如此一说?”
“圣上!”
李嵩抬头,朗声又道:“我大昌西山、南河二省饱受水灾肆掠,庄稼绝收,百姓衣食无依,眼下朝廷赈济拨粮颇巨,再若拿粮食去济北凉,会使我国库更加空虚,还需圣上三思!”
“哪?”
大昌皇目光,又投向武将班列!
“董爱卿,你说说看!”
这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听了听几位重臣对北防线战局的看法,最后把问题,抛向五军都督府大都督董庆堂。
董庆堂不但是大都督,且还兼任兵部尚书一职。
董庆堂胸膛一挺,往殿厅中央一站,拱手抱拳,缓缓说道:“回圣上话,我大昌和北凉一战已经不可避免,如此,也就不必急于收回河套、阳明二县,故不必再拿粮食去讨北凉可汗完颜烈的喜欢!”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