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奎浑身一抖,声音小若蚊蚋,低得几乎听不到。
但永康还是清楚地听到了!
发呆一阵后,永康咬牙又道:“不足五十匹战马,那你们是如何巡防的?”
巡防?
此言一出,不但两个游牧副尉面面相觑,剩余六名佥事也低下头来。
“禀王爷!”
游牧副尉林勇又禀道:“由于农、牧生产地域甚广,故没有专门安排巡防一事,此地较偏,近年来,也没发生过大的边境骚扰事件!”
“边防边防,只有边,而没有防,这如何能行?”
永康怒目瞪向众人,又怒道:“没发生过大的骚扰事件,并不等于以后不会发生,假如其他三线防守严密,北凉军队避其锋芒,绕道从这防备薄弱的落雁滩向雁门关、雁鸣关挺进,到那时候,谁能担起这个责任?”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永康目光冷冷,环视一圈眼前众将领,朗声又道:“当然,这个责,可由定国军郑统帅来担,但这里的兵士,在北凉大军的弯刀下,还能有活口?你们的父母、子女,加上这落雁镇的其他百姓,安有活口?”
“敌人杀我父母、淫我妻女,难道,我们就这样引颈待戮不成?”
一连串地发问,骇得众将领后背冷汗津津,内心也是震撼无比!
永康目光投向高祥,厉声道:“明日起,雁荡河沿线,抓紧修建哨塔,哨塔可用原木搭建,高可两丈,十里一座,组织沿河巡防队,五十人一伍,共十伍,务必做到雁荡河全线巡防,若有敌情,狼烟示警!”
“王爷!”
游牧副尉王奎,面上一红,又道:“这搭建哨塔,得花费原木不少,可就近砍伐,也得到三十里外的山脚去砍,我们筛选出来的人马,又要投入训练,这样一来,恐怕对高统领的作训计划有影响?”
“问得好!”
永康目光盯着王奎,道:“第一轮筛选出来的人,只是按年龄淘汰,其中不乏身体强健者,抽调出这些人,伐木、运输、修建哨塔,所有骡马尽数使用,至于训练,绝对不能耽搁,明日即刻进行,战马不足,从准备外调的军马中挑选!”
“王爷不可!”
游牧副尉林林急了,惊道:“伐木,修建哨塔,那是我们自己的事,完全可以自行做主,这军马的事,外调军马万不可动,眼下又到了输送战马的时候,要是有缺,上面怪罪下来可不好啊!”
“就是!”
游牧副尉王奎也接着说道:“没战马,我们可以先做步卒,战马的事,恐怕无法一次到位!”
永康摆摆手,铿锵道:“落雁滩防务,从即刻起,全线到位,常备兵士训练,即刻进入战备状态,天黑之前,先务必完成整编、营区划分,后勤区和作战区严格分开!”
“怠慢、违令者,军法从事!”
霍幼楠不失时机,急忙补了一刀。
待众将领散去,霍幼楠又骂了起来:“诚心的,我看这郑继业压根就不是个好东西,这老家伙故意整咱们的!”
永康摇摇头,苦笑道:“这个,还真不是,屯田军垦区的士卒,那是自然无法和常备部队相比的,在任何战区防线,这种现象都是普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