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时光另一头,这次轮到黑白花狗咧着嘴冷笑着按住试图扑棱翅膀满屋子乱啄的白鸽子了——虽然他的指甲是修剪过的,但他的爪垫足够大,按住这死鸽子没什么问题——佩图拉博BC下意识地用舌头舔着鼻尖——有一种狩猎本能的野性呼唤正在驱使他咬住鸽子的脖子然后给它做个十来次左右颈椎撕脱大回环。
为了驱散这股让他理智的头脑受到影响的原始感觉,这位奥林匹亚与梅德伦加德的暴君决定趁实验室里空无一人的时候松快松快。
他一口叼住还处于惊讶中的白鸽的脖子,跳出自己的座驾驾驶舱,接着开始来了一次酣畅淋漓的抖毛——从鼻尖抖到尾巴尖。
牧羊犬的情绪在这通爽极了的抖毛(以及鸽子被甩得晕头转向半死不活)之后迅速地得到了恢复,不过他的口水已经将白鸽的脖子、肩膀和小半个脑袋上的羽毛全都弄得湿漉漉的,所以不出意外地他接下来不会允许这扁毛老登带着口水蹲在他脑袋上——他自己的口水也不行!
是,你看起来是我爹,你现在还是个鸽子,你只会咕咕和显圣,但假如我掏出我现在是狗我有猎鸟本能这件事,老登你又要如何应对?
因此他开始思索着寻找一个能洗一下或者擦一下鸽子羽毛的东西,最后佩图拉博BC的目光落在了实验室的清洗槽上,他叼着耷拉着半拉翅膀的鸽子走到清洗槽前,晃悠着毛掸子般的大尾巴开始寻找一个能让他跃上去的地方,他成功了。
很好,然后把这个该死的老东西摁在清洗槽里,打开水龙头……
哦,见鬼,这水龙头是为阿斯塔特药剂师的身高设计的,对没在座驾里的他来说有点高了。
他又回望了一眼被他留在临时办公室里的座驾。
……有点不太想回去拿,反正就这几步路,反正就是搓洗几下鸽子羽毛的事。
有这种想法也是人之常情,对吧?
所以他再次叼住鸽子往上蹦起来去推开水龙头也是很自然的做法,对吧。
虽然脑浆子都要被连着眼珠子一起甩出去的老登鸽看起来有别的意见,但反正他是个只会咕咕叫的鸽子……
听不懂的抗议一律当作没听到!
水龙头被挂开了,但力度不太好掌握,于是一股强劲的凉水带着猛烈的力道淋在了鸽子与牧羊犬脑门上。
“啐!”
“呸呸呸呸!!”
“……?”
“……咕咕。咕咕。咕咕。”
“老东西……!!!!!!!”
黑白花狗狞笑着靠近了开始换了张嘴脸用翅膀抹着自己脸上的水珠的白鸽。
“我听到了!看来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是不是?人·类·帝·皇。”
“如果可以的话,我更愿意你找个别的称呼。”鸽子迅速冷静下来,双喙紧闭,没有用鸟类的嘴发音,但却可以让人听到他的声。
这只鸽子抬起一只翅膀尖指了指水龙头。
“先让我们擦干自己吧。佩图拉博。”
于是片刻之后,父与子已经坐在了临时办公室的办公桌两头。
只是这一次坐在上首的是佩图拉博BC,而坐在客人位置——办公桌上的是始终想要突破天命钢铁号的防守未遂但最后还是勉强算是成功了的某人。
他们相顾无言地狗眼瞪鸽眼,最后鸽子咳嗽了一声,从翅膀底下的绒毛里掏出了一枚小小的金色桂冠戴在自己的圆脑门上。
“……还没放弃你的太空复古帝国梦想呢?”佩图拉博BC冷笑着嘲讽道,“那当年君士坦丁堡城破的时候你在哪儿?”
“就算是永生者也不是随时随地都活着的。”
“啊,你终于承认了这点真是令人欣慰,怎么突然改性子了?变成了鸽子反而会说人话了是吗?”
“别挖苦我了。”鸽子的心声浮现,“你不也是变成了你现在的躯体后才获得了内心的宁静吗?”
“……别把这事说得像是我有什么怪癖一样,老东西,如果我有任何这方面的问题,那也多半是你带来的问题。看看鲁斯和他有尾巴的儿子们吧你这根本没把我们当人却让我们喊你父亲的老混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