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老师(Sir)?”
那些金色的金属在原铸之首警觉而惊愕的目光下像是活物般扭动起来,接着违反常识地自行流回了它们应该在的地方,首铸抱着散发出阵阵烤脑花香气的统御大贤者一片茫然,不知道自己是应该为发现又一个异形科技的使用证据而吃惊,还是该为听到多恩的机械人格称呼佩图拉博老师而畏怖。
但他被赋予的天赋告诉他此刻最好是闭嘴,让原体们自己解决原体们之间的问题。
于是首铸沉默,首铸运用自己的力量让自己变得尽量缺少存在感。
“你受伤了吗?老师?”玛格纳惊慌地返回刚刚还想要把他像炮弹一样踢出去的人身边,而帕拉斯则只向前了几步,微微皱着眉头,“你身上有血的味道!”
佩图拉博粗重地喘着气,他的牙齿露出嘴唇之外,甚至能看到粉色的牙床,让人联想起狩猎的野兽。
他那张在帕拉斯认识他以来总是显得智慧、冷淡而带着讥诮的面容一度是狰狞的,他映射在人类面孔上的表情看起来充满了仇恨、愤怒与一种毁灭的欲望,但是当他扫过玛格纳面部那张罗格·多恩的死亡面具的时候,脸颊上的肌肉狠狠地抽动了两下。
玛格纳立刻抓住了他的停顿。
“快去看看拉弥赞恩,他不动了!”
果然,这句话成功地像是一桶冰水一样迅速让佩图拉博身上炽热的愤怒从岩浆冷却为玄武岩。
钢铁之主立即朝办公桌后走去,检查了一会儿之后,他的神色稍微放松,但依然紧皱眉头。
在场的三位耳力都很灵敏,就算这样也只能听到他低声咕哝着什么“还是咬轻了”和“老得兽人都不吃”之类。
“该死的,本来短暂到可以忽略的裂隙,硬生生被老东西拖到了十小时以上,如果他以为这能改变什么的话就大错特错了!”
佩图拉博BC咒骂着侧过身,仿佛这时候才重新注意到办公室里的其他人。
“还愣着做什么?把贝利萨留·考尔这个打不死的家伙立刻送去药剂师实验室!告诉洪索——算了,我来亲自朝他发送治疗程序指令,我也会让德西玛一起过去,你,”钢铁之主骄横而不容质疑地指了指原铸之首与年轻的凤凰,“负责自己把你父亲送过去,我知道你的力量能悬浮他,帕拉斯会陪你。而你,”他又看向玛格纳,脸上毫无刚刚把人差点踢成两截的愧疚,“给我去拿点水来漱口——我刚刚脱离战斗,没反应过来。”
“我知道,老师,”玛格纳闻弦歌而知雅意,“您不是故意的,我这就去拿水。”
“嗯,去吧。”
另外两人早已匆匆告退,带着差不多已经熟了的大贤者远离这间是非之地。
“刚刚我停滞的时间有多久?”
屋子里只剩下佩图拉博BC与玛格纳,这时候,他才重新开始盘问对方。
“没有太久,老师,在我发现不对劲,与帕拉斯一同赶来之前和之后一共只过去了484秒。”
“哦……那么,”佩图拉博BC盯着对方,“你是怎么发现这儿的情况不对劲的?”
“办公室的观景窗报告了异常的受攻击数值。”玛格纳扬起那张金属面孔,“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老师?”
“……没什么,考尔的情况不能再拖延了,你来帮助我一起调用生物数据开始重构他的主脑。我顺便还能教你一些对机械神教特殊的数据运用的方式。”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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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钢铁号礼拜堂门外
现在
防御阵地-
冰冷的光芒像是粘稠的石油般从礼拜堂内部涌出,笼罩了此地。
帝皇站在礼拜堂的大门门槛内侧,礼拜堂内昏暗闪烁的烛光在他显得昏暗的黑色身体外侧勾勒出一圈淡淡的金边,一门之隔的门外,多云到晴的光线照在防御机兵们的银色金属表面上,泛起淡淡的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