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当早做准备。”陆沛白低声提醒了一句。
“嗯。”宗延黎很是郑重的点了点头,脸上神色有些意外道:“北地风雪深重,不是常有休战之事?”
“确实如此。”陆沛白点了点头,笑着解释说道:“但是这并非固有思维,将军听之便可,万不能懈怠,以免遭了敌军突袭,北域诸国在严寒之中同样有着不俗的作战能力。”
“只是如此作战对双方兵马军资而言损耗都太过深重了,得不偿失,故而出现了这么一条‘休战’的方法。”
“但是有句话说的好,狗急跳墙。”陆沛白略微抬眸看向宗延黎笑道:“齐军战败在前,齐国必定增加兵马,或许还会有新的领兵之将到来,而今将军截了齐军后备军粮。”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他们怎能不急呢?”陆沛白说着对着宗延黎俯身道:“如此之事万不可轻怠。”
宗延黎听陆沛白这番言语之后,颇为慎重的点了点头应着:“多谢先生提点。”
大胜在前,今日又接连截获这么多粮草,将士们心中振奋,指不定有那么几个飘了,认为自己如今有了如此多的粮草再没什么可怕的,在战局之上一时的轻率大意势必惹来大祸。
宗延黎缓缓沉下心神,转身让龙飞光去叫人将此番截获的粮草清点好,然后再来帐中议事。
裘武才刚刚抵达陶阳城,连屁股都还没坐热,就听到了帐外那惊慌失措的呼喊声传来:“报——!!!”
“大将军!粮车遇袭,五条粮道全部被斩断,我军粮草都被敌军劫走了!”那前来报信的令官脸色惨白,张口吐出这等噩耗的时候,裘武一口气差点没缓上来。
“什么!?”闵文山都还没来得及跟裘武针锋相对,骤然之间得闻这等消息,惊的他噌的一下就站起来了,脸上满是错愕之色道:“怎么可能?我分作了五条粮道,敌军如何能全部得知!?”
“千真万确啊!”下首跪着的小卒连声开口说道:“斥候探得敌军踪迹的时候已经晚了……”
闵文山倒吸一口冷气,只觉得脑子阵阵发懵。
旁边坐着的裘武瞪圆眼眸道:“莫不是闵大将军帐下出了奸细!?”
闵文山大呼不可能,如今留在他身边的都是亲信,自济丰城兵败之后,敌军哪里还有什么奸细随行啊?
裘武黑着脸盯着闵文山道:“若不是奸细通风报信,我实在是想不出来,闵大将军如此分化的五条粮道究竟是何人可以即刻得知的?”
“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闵文山沉下脸敏思苦笑,但是却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当初他为了粮草能运送顺利,也担心过敌军会劫掠粮草,故而分化了五条路。
“呵呵……”裘武听着冷笑两声道:“说来说去还是闵大将军行军策略有误,若不曾将粮草分道,以我军护送粮草重兵集中,敌军也未必能这般轻易得手!”
“如今失了粮草我军如何为战?”裘武话语之中满是怨怪,更有着对闵文山深深的怀疑。
“寒冬将至,没了粮草过冬我军将士根本熬不过这个冬日。”裘武继续说道:“当下朝局动荡,新君继位国库更是空虚,如何再给你凑出军粮来?”
“若此时增收赋税,只会加重百姓苦难,冬日本就难熬,百姓家中再少了钱粮……”
“民心难固,我们还如何守国?”
裘武这一番话说来,好像将闵文山说成了一无是处的莽夫,变相的在劝说闵文山早些卸任主将之位吧!
闵文山也因为裘武这番话而气的脸色涨红,憋闷万分的攥紧拳头说道:“裘将军这话说的倒是厉害,你不曾亲自对战那大乾的宗延黎,却是不知此人的厉害之处。”
闵文山自然不会将过错归于自己身上,当下沉着脸说起了宗延黎的难缠,提及义子被杀,爱女受俘更是一副痛心疾首之态。
“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人。”裘武显然不相信,区区一个宗延黎就能让齐军吃这么大亏,归根结底还是闵文山技不如人。
“听说闵大将军帐下内斗乱象,以至济丰城被破。”裘武如今简直就是怼着闵文山的痛处戳去,讥笑着说道:“连闵大将军的红颜知己都转而跟了那宗延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