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的战火何等迅猛,闵文山尚且站在军中之中为帐下两员大将动了兵刃而恐慌焦心,转头就听到了敌军袭城的消息,那一瞬间闵文山只觉得四肢百骸都发凉了。
他恼怒而凶狠的骂道:“怎么会就攻城了!?斥候不是探得敌军已是止戈息武了?”
那传信官也是满头大汗,心下同样是焦心万分,忍不住说道:“军中因诸位将军争斗乱象,谁也不听谁的,那……”
“那斥候不知派遣的哪位将军帐下的,已有多人无人前去巡查了。”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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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文山只觉得阵阵发晕,还未来得及思索对策,就听到了城墙外那投石车弩,巨大的石块投掷而来撞击在城墙上发出的巨大声响。
他再不敢多留,号令帐下兵将们暂时放下心中成见,敌军就在城外,此时此刻当是一致对外的时候!
这话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听了进去,好歹这面上功夫是做了一下。
济丰城外宗延黎率领大军袭城而来,对于宗延黎而言,现在的济丰城根本没什么攻城的挑战性,她下令命人开起战车冲击城门的时候,那城关大门简直就像是纸糊的一般。
就这么轻飘飘的打开了……
一炷香的功夫都不到,城门破了。
闵文山听闻这等消息的时候简直不可置信,他甚至无法想象,难道他所做的城防都是摆设不成?
“杀——!!!”震天的喊杀声顷刻之间就到了眼前,闵文山带着一众将士们狼狈迎敌,若这等时候将士们上下一心,说不定还有机会逼退几分敌军。
可偏偏齐军之中军心早已是涣散了,将领们各自为战竟对身边其他营的兄弟们受围困视而不见!
朗威叶在转头之际,竟得见全良朋帐下兵卒非但不帮忙,甚至为了自己逃脱一脚把身旁兄弟踹出去挡刀剑的时候,彻底癫狂了。
他怒吼着提着刀剑朝着全良朋杀了过去,闵文山得见如此一幕简直是怒急攻心,嘶吼之下无人听从,手中军令号旗形同摆设,闵文山呆愣的看着这一幕,看着那自相残杀,各自为战,四处分散的兵力眼底满是颓然。
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想不明白,直到听到了身旁亲兵焦急的呼喊声传来,闵文山才终于回过神来了。
闵文山抬起头来,蓦然看到了敌军之中冲出来的一道身影,是那熟悉的黑甲!
“宗延黎!”闵文山呼吸骤然凝滞,亲眼看到了宗延黎那挥舞长刀的模样,那崭新的黑甲穿在她身上尤为合身,身下黑马嘶鸣着从军中之中跨出,长刀狠厉削过直奔闵文山而来。
“快,快撤!”在这一瞬闵文山战心崩塌,他仿佛看到了昔日薛力擎被其斩首的画面,盯着那长刀更觉得喉间阵阵发紧,当即开始后退。
闵文山慌不择路的想要逃跑,扭头之际却见宗延黎只是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而后调转马头朝着全良朋和朗威叶二人而去了。
闵文山有些疑惑,但是心中却难免露出喜色,当下再不犹豫直接由着一众亲兵相护从后方撤离。
朗威叶和全良朋自然也听到了撤军的战鼓,心知情况危急都准备四下奔逃了,岂料二人还未有什么动作,就看到了那斜飞而来的黑色长刀,擦着二人面前飞了过去。
这柄长刀的主人是谁哪里还需要想?
全良朋心中警铃大作,毫不犹豫转身就跑,朗威叶同样如此,可那长刀却像是长了眼睛似的,竟对要逃走的全良朋视而不见,倒是对他穷追不舍。
“想跑?”身后宗延黎纵马而至,杀气凌冽狠厉万分的朝着朗威叶削了过来。
锵——!
刀剑相处的生硬如此清晰,朗威叶只觉得双臂猛地收到镇压,竟是连宗延黎如此随意的一击都接不住!